这一路颠簸加吹风,人到时气息都微弱了。
但郭梅娘不管。
她扒住床边沿,探出了她那颗幽怨棒棒糖大脑袋,临空眯缝着一双肿眼,紧盯住了被搁在地上的贵利家的。
“别浸泡……是,是说给老爷补身的汤里的药材?”贵利家的声如蚊呐,细小到令人怀疑她下一刻就要咽气。
“那腊藕可处置了?她好歹是个二等……知道许多我们的……事……”
郭梅娘不吭气,沉默片刻,突然道:“为何挨打的不是你?咳咳!你那时在哪里呢?”
“……太太,奴婢都这模样了,那时奴婢早晕了,如何知道?”
又一阵沉默。
郭梅娘仰躺回床榻,想想受创的容颜,想想离去的爱郎,想想那糟心的丫头,最终……
“那,信物的事怎么办?咳咳,没有贴身物件,嫂子那边如何过定?”
贵利家的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纯粹无语,没吱声。
片刻,郭梅娘又探出了大脑袋,恨恨道:“不然等那死丫头出门,你咳咳你再去!”
贵利家的:“……”
贵利都要丧偶了啊,还去?!
“说话呀?!”
郭梅娘暴躁的抬手一拂,打翻了茶壶,一道冷茶滋溜溜顺着床头杌子,直浇了贵利家的满脸。
“阿……阿嚏!太太,奴婢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太太您忘了吗,不久前你为赔礼咳咳,送了大姑娘两块花鸟纹和田玉佩的?那玉料还有剩,或是相似的?”
“对!咳咳对对对,那玉料还有的!就在后头……”
“装摆件的箱笼里?”
贵利家的无奈道。
“是,好,你明日就给嫂嫂送去,说明雕刻的师傅和铺子是哪个,尽快将此事办妥咳咳咳……”郭梅娘任性的要求着。
贵利家的只得一一应下,哪怕周身恶寒,不住发抖。
又是沉默许久,贵利家有气无力道:“那老爷那里……”
“……”
柴泊秋那里,这次的误会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