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八就更是。她生无可恋的抱着胳膊张着嘴,直往车顶上缓慢眨巴着眼睛。
柴善嘉不问她都知道。
逛街比负重跑、站桩累。
车行辘辘,晚风不时拂起车帘,透进来是满眼的闾阎扑地、鸡鸣犬吠。
还有举着笤帚的大胖媳妇,正追着光膀子的爱郎满街乱窜……
凌小八反应颇迟钝的盯着看了一会儿,片刻才缓缓扭头,回望向正托着腮在磕豆子的柴善嘉。
“这……不是回去的路?”
她问得艰涩,因为不敢信。
怎么一个每天早上要把她从床上拔起来锻炼,比抓成了精的人参还难的运动困难户,这会儿逛了一整天,几乎把南都踏遍,还不乐意回?
还有胃口吃??
还有精力继续逛?!!
凌小八闭了闭眼。
“我还有事,是很要紧的事。”
柴善嘉摸了把豆子,摊开在凌小八面前,晃了晃。
大意是“豆子吃不吃”?
凌小八垂着眼,紧盯着这一把炒豆子。
今天一路上,柴善嘉用这种方式,给她肚子里塞入了前所未有的巨量食物。
包括但不仅限于各个酒楼饭馆的招牌菜,各条街巷、道路旁的热门小吃摊,还有各种刚出炉的应季的糕团、点心。
凌小八:“哕!”
电光火石间,柴善嘉忙将手一缩:“?”
……
日落时分,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巷口。
巷名连子胡同。
柴善嘉下了马车,把最后一点炒豆子塞进了嘴里,拍拍手,神清气爽的踏进了巷子里。
她身后是蔫了吧唧的凌小八。
还有面憨人黑牙还挺白的车夫。
“阿婆,打听一下,您知道丁巧姑家住哪儿吗?我是她闺女的朋友,路经此地,特来看望她。”
“丁巧姑?你找她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