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打扰一下,在下可以先走了吗?”
那书生捂着胳膊,委委屈屈道,“今天是诗社起社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时辰——”
他这模样,也就此刻无人留意。
光天化日之下,袖子被扯掉一只,手中的画又碎成了烂布条,神情还跟个小媳妇似的,倒像柴王两个不谙世事、单纯吃得有点多的少女,把他怎么了似的。
王玉珠正冥思苦想着怎么逮画师。
谁知眼下仅有的一个还要跑?
这还了得?!!
她立马往左右仆婢使了眼色,抬手抹了把脸,强行温声软语道:“什么诗社?何等样的要紧日子?是只有今日一回,还是往后都有?
若往后都有,便不要去了罢?我请先生吃饭,吃鸿运楼的蟹黄笋丝烩鱼肚,何如呀?”
王玉珠这腔调出来,给站在她身侧的柴善嘉吓一激灵,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她惊恐的抬头,欲确认同伴病情,又遭一白眼。
谁料,都做作成这样了,书生依旧油盐不进。
他摆摆手拒绝道:“不行不行,今日关乎我能否成为根苗诗社的正式成员,十分要紧。一旦成了正式成员,每旬有十枚大钱,半斗米可领。
且一年选一次诗魁,若有幸中选,不但所作诗歌能被印在社里的集子《咏根苗》上。还有机会得见本城父母,向他老人家请教学问,共论时政。”
王玉珠:“……”
柴善嘉:“……”
令人窒息的沉默。
先说十枚大钱,别说王玉珠,就是柴善嘉都不会放在眼里。
还有半斗米……
恐怕也不是什么上等米,而是碎籼米,陈米。
再说南都父母……
可不就是王玉珠的亲姑父潘伯彦?
柴善嘉稍感沉默得不那么礼貌,正要张口。
王玉珠已温声道:“只要你好好画,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出你那诗社的十倍钱,如何?”
谁料,书生硬气得很,依旧摇头:“不好不好。”
“这却是为何呢?”
王玉珠彻底好奇起来,“莫非那诗社里还有别的好处?若是为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