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顾不上闺女的。
就跟潘玉梳……不是,梁玉梳一样。
长辈不操心,只能自己求出路。
梁玉梳当初是怒踏玉带河,一口气给自己撅出地图了。
而这位燕儿……
“那,演完了呢?”柴善嘉心头略一紧。
这时代,爹不疼娘不爱的必得走一趟绝路才能搏一个未来?
可再是开化,十来岁的少女动辄流连在外半个多月,演完了又何去何从?彻底孤注一掷?前方是被许下了什么大好的明天吗?
“身不由己,已经回不去了啊……”施燕儿苦笑着接过琴道。
柴善嘉不解:“为什么回不去,想回就可以回去!既无退路,何不放手一搏?”
春日的午后,柴善嘉这话一出。
日光再次从厚重的云团背后泄出了万点金芒。
这一刻,就仿佛连老天都赞同,既没有出路,何不放手一搏!
……
……
“她们这样被严密看守不正常吧?”
下山的马车上,柴善嘉一手捧脸,一手托着个卷草纹素银手镯,镯子上的刻花有些糙,还有个活扣,调节大小用。
柴善嘉若有所思:“是要演什么爆裂杂技、危险项目,才需被这样人盯人?感觉不像是官面上牵头的正经活动,倒像是在看犯人。
可这些女孩子能犯什么错,要被这么对待?不对!”
“她方才唱给我听的小曲是宜州调?怎么好似在哪儿听过……”
车行辘辘,许久无声。
这时,马车不知经过了哪儿,忽的一歪斜!
柴善嘉下巴猝不及防从手中滑出,人也扑跌出去!
叫霍十二十分淡定的伸手……托住了?
就……呈现出了一个纳头就拜,中途被拒,托在半空的奇妙姿态。
然而,柴善嘉的心思全不在这上头。
她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缓缓抬头看向霍十二,而后讷讷道:“这曲子我真听过的,韦应贞弹过,所以……”
“她们就是漕船上落水的那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