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六,章镜特意请先生看过,说这一日恰合财旺运兴之象,正好开业。
也不知他是怎么从玉带河沿岸,如此千金不换的位置,活生生挤出了一间门头窄得十分局促的二层铺子,装修完毕,紧赶着开业的。
且一切开业的流程全部严格按照柴善嘉先前说好的走。
瓦舍帷幔上大大的绣上了果冻状的“乳茶一味”字样,飘荡了足有七八日,才到了开张的这天。
期间,去瓦舍看杂剧玩耍的城中百姓,早将这古怪词组反复咀嚼,也彼此问询谈论过。连瓦舍里的班主、演员们都要被问出白沫来了。
好在,终于开张了。
且一开两间,一间在玉带河边。
另一间在城西。
柴善嘉和霍十二就立在人群最后,默默的看着那窄小的门脸,此刻正悬着红绸,邀了一班伎乐人吹吹打打。
更有那穿戴了同样绣上“乳茶一味”字样衣裳的知客小厮,正端着整盘的小碗装试喝品,不断的穿梭在人群当中……
“为何择了这般窄小的铺面?”
清晨的日光逐渐暴烈,霍十二几不可见的又往后退了半步,只求脸在屋檐下,因为日光暴晒无法眯瞪养神。
他半垂着眼皮子,恹恹道:“早知我将竹外疏花给你了。”
柴善嘉心头一凛,你们现在都流行直接送房产的?
而且竹外疏花是什么闺阁,比玲珑阁都大。
“不用不用,这茶肆铺面小小的最佳,大了反倒不美。”
沉默片刻。
霍十二幽幽道:“可茶肆为何要在招牌上画蟹?还断了足,是否不吉利?”
柴善嘉:“!”
……能不能闭嘴啊?!
那踏马是一只有手有脚的茶壶,断了的那个是茶壶嘴啊我的朋友!
……
……
两人看了一刻来钟,日头大得人受不住。
且那茶肆着实小,人挤人的,都呈扇形了,根本也看不清什么。
想来第一步没问题,柴善嘉便抬脚要跟着霍十二上车,回到竹外疏花去。
谁知刚坐定,忽听外间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