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柴善嘉才深觉自己的渺小。
不光是物理意义上的年纪小,而是身在此间,可动用的人力财力,可改变的事,能做出来的局面都极有限。
眼下受害的是他人姐妹。
那假如变成豆花,变成柴泊秋,变成霍十二?变成她自己呢?
怎么应对?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再活一次不够珍贵吗……
“别抠了,你指甲都出血了。”
霍十二突然伸手,越过桌面捏着她的手腕提起来,皱眉道,“你这么关心瞿娇?”
也不是关心,而是物伤其类。
“我今晚叫人探一探,但别抱太大希望。”
霍十二皱眉道,“若我没有记错,李家的这一支当年从樊江迁出来,决意定居南都,即在南都原样复刻了一座他们在樊江的祖宅。
如今建成已近百年,南都李家除了婚丧嫁娶,不欢迎任何外姓人进入。他们在内繁衍几代,房头众多,人丁繁茂,日常必有青壮巡逻。
这样的世家堡垒,要寻一个人,除非抄家翻捡,也得找个几日。”
“我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柴善嘉幽幽道。
“怎么,你还想自己潜进去?”
“呃……”
这时,落在后头的柴家马车到了竹外疏花。
豆花和豆蔻匆匆上楼来接人。
霍十二也道时间不早,今日等不出个结果,只得先归家。
如此过了一日。
第二天上午,柴善嘉正和李六娘套着话,聊瞿娇往日在学中交好的还有哪些人,又有过怎样的壮举时,门外,铁塔样的黑脸巨汉又出现了。
巨汉姓杜,名晓蝉。
他看柴善嘉攥着两个拳头,一阵风似的卷出来,脑袋顶差点击穿他的胯骨轴子,立马向后一个弹跳。
解释道:“他们都出去探查了,只剩下我了。”
“探查?你怎么不去?”柴善嘉黑着脸道。
“我目标太大,去了一般的墙角屋檐也栖不住我啊。”杜晓婵边说边挠头,语气很是真挚。
柴善嘉:“……”到底是谁允许你用栖这个词的?这合理吗?
闲话过后,杜晓婵说殿下已在别院等着,昨晚上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