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说完话就走了。
全程也没提把包裹放下。
不过,这不要紧。
要紧的是,柴善嘉又一次陷入了良知的激烈碰撞……
瞿子昂这件事儿,要用他简单。
那日与霍十二谈笑时,说起瞿子昂的身手不错。
不管霍十二是否习过武,但这点眼界他是有的。他说不错,必定是真不错。
那么,现在根据已有信息,要收服瞿子昂为己用。
第一个法子,熬到瞿家出事。
想办法让瞿子昂和瞿纬之一家撕扯不开,届时出事求救无门,他的寡母多半也熬不下去,彻底去了旁枝掣肘,再临阵给他一条生路。
到时候,他等同半个犯官亲眷,仕途无望再加活命之恩,必定服服帖帖。
第二个法子,抢先拿捏他母亲。
寻访一个合适的大夫,将他病弱的老母捏在手里,到了瞿家树倒猢狲散时,捏着人备着药,用他也更放心。
这些手段,柴善嘉尽知。
恐怕凌霜告诉她时,也心知肚明她会怎么做。
但,柴善嘉不想。
她不是做不出来,也不是怜惜谁的身家性命。
瞿家身为武将,底子不清白,没什么可说的。去通风报信,跟藏匿通缉犯没区别,她尚且干不起这活,也不可能承了霍十二的情再给他找麻烦。
因此,瞿家是必倒的。
她只是单纯不喜折人翅膀这种事。
瞿子昂原跟瞿家关系疏远,为奴作仆也只是为了寡母的心愿,这件事不该再成为拿捏他下半辈子的手段。
……
……
“决定好了?”
隔日午间,柴善嘉第一次来到了霍十二暂居的别院。
和她想得不同,这院落实在称得上狭小,比她在家居住的倾曦园大不了多少。
而且,布置得就……嗯……缩力满满。
是那种一言难尽的复古农家乐风。或者说得洋气一点,这地方陶渊明来了都得夸一句内行啊。
如今是二月末。
某个号称体弱且情志不舒的人,蒙着一张大氅,摊平在竹制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