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不是,她今日佩戴的还就是那次郭梅娘给她的赔偿……之一。
郭云仙顺着她的动作下移视线,一看,脸上的笑意差点绷不住。
于是,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一会儿,郭云仙才勉强提了口气,道:“是这样的,近日姑姑不是为我请了一位厉害先生吗?”
柴善嘉挑挑眉。
你说谁?韦应贞?
专门刷新在花园里,等着我吵架的那玩意儿?
你是来炫耀这个的???
柴善嘉内心活动丰富,可郭云仙不知道,她只看见柴善嘉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心中顿起一阵得意,自进门后,头一次笑得真心实意道:“这位韦先生的见识,授课时吐露的零星见闻都叫人赞叹不已,可真是……
哎,表妹也是不走运,竟就差一步,去了那等古板无趣的所在,不能拜在如此良师门下,受她的教导,实乃平生憾事!”
柴善嘉语意不明道:“你说认真的?”
郭云仙一腔骄傲正无处发散,忙道:“自然认真,韦先生可不一般——”
“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柴善嘉慢吞吞,语调呆板的模仿道:“‘我的名额好用吗,表妹’?你上次是这么说的。”
郭云仙:“……”
气氛急转而下。
柴善嘉毫无反应,像是没有察觉。
郭云仙胸口不住起伏,感觉年纪轻轻就要背过气去叫急救了。
还有两人的丫头。
新来的大妹方才无人时还略显局促,毕竟她身上的粗衣烂衫与这满室金玉翠帷格格不入。
但这会儿一来二去的,她竟表现得比郭云仙身后的绣儿还要坦然,甚至还带了点饶有兴致。
再说绣儿。
这老实倒霉的孩子,端着托盘跟要上供似的,脑袋都要贴盘底里去了。
又一阵安静。
郭云仙有些丧气,但依旧不肯放弃说服。
“韦先生实是个难得的良师呢,我知表妹不信,可先生昔日出入的门庭,教过的贵女,皆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人。
且先生不光教我识谱弹琴,闲暇说的些许轶事与典故,怕表妹此生都够不上知道,真使人受益无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