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嘉挑挑眉正要说话,身后几步,枣儿声若蚊呐的边回边上前。
“哦,叫什么?过来我瞧。”韦应贞垂着眼睛,甩了甩手上嫩枝,慢悠悠吩咐道。
“奴婢名叫枣儿……”
“嘶,这般粗陋,貌若无盐,何以混到姑娘跟前的?简直有碍观瞻,带出去也忒失礼。”
韦应贞丝毫不留情面,几乎照着面门唾骂。
枣儿半蹲着,缓缓仰起脸,满是不敢置信。
“你怎能这么说话,你——”
其余人没多话,倒是豆花,相处了月余对枣儿多少有些情分,因此十分气愤的反驳道。
这时,柴善嘉无声瞥过一眼,成功拦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倒不为别的,豆花一个丫头,对着新请来的先生,与她不同,激动下说错什么叫人抓住把柄易吃亏。
“这个还勉强可用。”
随着豆花出列,韦应贞的视线转到了她身上,态度傲慢的出言点评道。
柴善嘉知道,她这是“还”给她的。
看似在点评仆婢,实则是在轻慢主人。
有意思,一个女冠,琴师,这样的恃才放旷,睚眦必报。
柴善嘉又看了她一眼。
走近一些看,这位韦先生长得也可说雌雄莫辩。
但她的这种“莫辩”,是女子的五官长得偏向英朗,打扮又刻意洒脱古朴,行止间也少有拘束,因此才有了一层少年气。
却不是指容色。
这样的形容极易受到后宅妇人的喜爱。
原因么,不可说。
柴善嘉气势一收,并未与她继续纠缠,拔腿就走。
走之前还淡淡看了欲言又止的贵利家的一眼。
她往前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只跟了一小段就停了。
豆花还在频频回望,临近马车前才终于放弃,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想去就去,给你半炷香时间,够吗?”
柴善嘉坐在车内,面部的上半陷入了阴影中,在马车启动的前一刻幽幽提议。
豆花闻言却抿了抿嘴,未有动作。
“算了,都这样了她还要留,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