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激动,险些把郭氏给盛的汤碗打翻。
她探着身冲柴善嘉道:“公主娘娘今日也去女学了?是恰好见着?你去拜见,娘娘可与你说什么了,还有谁个在?府台家的王大夫人想必也在吧?”
这一连串问题滚珠似的扔出来。
老太太问一句,郭氏的脸色就差一分,虽还顾念着场合极力掩饰,可在场也就老太太因着角度关系没有察觉了。
郭梅娘的脸那可真是五颜六色,格外缤纷。
柴善嘉也不藏着掖着,叫了豆花上来给两位主母,连带最近没什么存在感的郭云仙说了说公主殿下莅临女学的经过。
这一套书说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面露钦羡或妒忌,啧啧感叹。
到撤下碗盘,上热茶,已是三刻钟往后了。
郭梅娘胸口堵着的一口气,叫热茶一顺,也终于压了下去。
她又再次捡起了话头,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如此,倒不好叫大姑娘回返了。”
“是这话!”
老太太笑得一脸褶子都成了花,满口夸赞:“没想到,咱家大姑娘瞧着不显山露水,着实是个有福运的,这学啊合该叫她去上。”
这话一出,郭云仙跟着银牙紧咬,连忙埋头吞了口茶。
谁想,茶水正烫,她一时间面色剧变,险些当场喷出来。
柴善嘉垂了眼皮子,暗暗发笑。
郭云仙也是长进了,知道掩饰几分。
这时,又听郭氏越挫越勇的继续道:“但是,话虽如此,错过韦先生也着实可惜。不如叫车夫快些个,每日晚间给大姑娘加两节琴课。”
好家伙!
柴善嘉满打满算也才七岁大半。
每日起早摸黑的通勤上山去读书就算了,晚上还得学琴,还一上两节?
就她如今这小身板,将将养回一点肉,郭氏是生怕她不死啊……
“不行。”
这一次,老太太一口回绝,“元元年少体弱,如何能这般操劳?要伤了根基的。”
“啊?哎呀,看我这脑子!”
郭氏赶忙浮夸的自打了一下嘴,道:“是我想得不周了,光虑着好先生难得,且本就是为大姑娘请的,这才着了急。却没顾及姑娘的身子骨,该打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