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人凑趣归凑趣,说话态度好生随意。
看起来不像是君君臣臣,倒像是闺阁旧友……
康宁长公主在此嬉笑打趣中丝毫不以为意,跟着笑了笑,突然开口问柴善嘉:“你识得我家十二郎?”
柴善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既识得,便叫他来考你罢。”长公主面上酒窝一深,笑得眼都弯了。
人群中有人口称“好主意”,一边把霍十二推了出来。
猝不及防正围观的少年:“……”
揣手手被围观的柴姓少女:“……”
啊这……
有走亲戚吃席,突然被推上转桌,强令演一个的既视感了。
霍十二局促的抿了抿嘴。
柴善嘉垂着眼睛装死。
两人面对面,直至莫名其妙的欢笑声逐渐平息,在某一刻彻底安静下来。
柴善嘉吸了一口气,道:“你问吧。”
霍十二颔首,沉吟片刻才道:“你……”
“什么?”
又卡了一会儿,少年才继续:“你……喜欢爹爹还是娘亲?”
柴善嘉:“……”
不是,你有事吗?
……
屋舍中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素日囿于后宅诸事、无甚乐子的夫人们,看着半大不小的小儿女支支吾吾模仿大人对答,获得了极大的快乐?
尤其是这般不着四六的对话。
好在有人良知尚存。
笑了半刻,一旁那位提点柴善嘉行礼的质朴夫人道:“小殿下可问她课业进度如何,《三字经》、《千字文》可学过,或是《声韵启蒙》之类——”
这话一出,长公主却摆手道:“阿茹久在樊江李家,自是当各府的女儿都是打小就认得字的。
岂不闻有那南面旧族,养姑娘只叫学着分线攒花、摆弄瑶琴,硬是半个字都不叫女儿学,只说无才便是德,嫁去了夫家只管生儿育女罢了。”
“是极是极,这般人家还对外称是娇养女儿,实则这与买卖易货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