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掰手指一边自言自语:“啊,还有枣儿做的笔袋子,我的书袋也还差着几针,得叫我娘帮个手……”
顿住片刻,她忽的一激灵,再次看向了坐在桌边正踢蹬着腿,十分悠闲的柴善嘉。
“姑娘啊,你怎就一点不急的?”
柴善嘉都无语了,慢吞吞道:“急什么?你们都预备齐全了,我有什么好急?”
豆花下意识道:“可是姑娘要进的是甲班?”
“嗯?甲班怎么的呢?”
又不是火箭班,清北少年班,一个甲班而已。柴善嘉心道。
“要考核的啊姑娘!而且,同窗都比你年长,读书日久,彼此关系也更亲近,你都不怕的吗?”
豆花急得都疑似返祖了,抓耳挠腮的。
见柴善嘉不为所动,她又急吼吼道:“家中不知,您自己还不知道?那潘家姑娘就不是个好的,这回特意把您弄了去,也不知要怎么折腾呢!”
“折腾呗。”
柴善嘉晃了晃白净完好、满是肉窝窝的小手,笑眯眯道:“南都又没独立,地面上也不只有她潘家,还能弄死我?
那就一起死呗?”
豆花:“……”
……
……
到了去女学报到那日,卯正时分,柴善嘉就被豆花和家中派来帮着收拾归拢的董妈妈从床上直接铲了起来。
整个梳洗过程一套连招行云流水,直到被塞进马车,她才将将有点醒。
天气并不好,大早上乌云盖顶的。
感觉上天也不是很赞成她一个大学毕业生再去扫盲高级班开蒙。
其实,南羡书院的甲班没那么好进。
女学这里就算学生少一些,宽松一些,也要根据程度来。
因此,潘玉柯随随便便搞特权,她自己是一城父母的嫡出女,南都小公主。
班里其余人心里有气,有不平,只能都冲着柴善嘉来……
“……七岁半进甲班是怎么想的?这也就是在南都,若在京中,一个潘字又当得什么了?”
“嘘,噤声!先生们都没意见,偏你多嘴,再叫人听见又惹出事端来。”
柴善嘉刚进入女学范围,还未找到人引路,就在回廊边听人蛐蛐她。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十一二岁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