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不是詹家灭口。
詹家若缺填井的材料,很不必折腾一场。
至于为什么寻到柴善嘉头上,这中间有什么牵连,暂时不清楚。
但应该有几分是为……相貌?
夕阳下,层层金鳞铺就的水波中,涟漪荡开后,映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模样虽还稚嫩,却也是玉蕊初绽,辞赋难描。
十分灵动可爱。
长辈总是这样,詹士昉若无断袖这一层,如此门第怕还要嫌媳妇容貌太过,叫子孙耽于颜色移了性情。
可正因有这一层,容貌才是筹码。
柴善嘉瞬间对未来的颜值有了更多预期……
这时,河对岸突的有人尖声叫嚷,撕破了宁静。
“救命!有人落水啦,救命啊——”
这一声,听来像是婆子在叫嚷。
惊慌之下,她几乎叫破喉咙,声音也格外尖利刺耳。
而河对岸近水处一片黑黢黢、次第栽种的树木间似有人影腾挪奔跑,瞬间混乱起来。
片刻,火把点燃。
找寻的人和围观的也逐渐多起来,动静着实有点大。
这时候,柴善嘉身后,豆花引着人进来,端来了一碗甜羹并几样点心。
“……怎么光看人喊,没人下水去救呢?”
柴善嘉双手巴着窗台,极力伸长脖子,往四处找寻。
她脸都憋红了,就跟她这儿使劲,落水里的人能被撅出来一样。
豆花端着甜羹凑到一旁,语气平平道:“怕是有人在岸边阻拦?”
“啊?”
柴善嘉一愣,扭头张了张嘴,不妨被塞了满口的小汤圆。
“我勿吃,为神么要主拦?”
她腮帮子鼓鼓,一脸惊疑。
豆花稀松平常道:“宽松不考究是对贫家来说的,稍讲究些的人家,姑娘落了水叫个男子救了,隔日就要商量办亲事了。”
柴善嘉下意识咀嚼着,快速咽下后才愣愣道:“所以,在岸边拦着不让救的是她的家里人?”
有那拦的功夫都张罗捞两圈了。
这可是二月里,掉河里冻都要冻坏了?
何况还是女孩子?
豆花看她怔住,又一勺子小汤圆塞过去,口中见怪不怪道:“冻死事小,失那啥来的?再说万一叫个帮闲癞汉给救了去,对大家姑娘来说,怕不如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