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货,改日哥哥送你个更大的,比你的头还大。”杨玄笑着调侃道。
“大哥你就吹吧,比俺头还大,这世间怎么找得到。”烛悼陵拎着女人就出去了。
说起烛悼陵,就不得不提一下昨天他为杨玄挡箭的事情。当时两伙人相距不过十余步,三柄弩箭突然齐射。烛悼陵的胳膊、腿部和身上连续中了七八支箭,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箭矢并没有伤及动脉等重要部位,甚至连箭头入肉的深度都显得不太合理。经过事后检查,杨玄最终只能将其归咎于当时的风力影响以及烛悼陵的好运。
相比之下,另外两名替杨玄挡箭的庄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都被射中了要害,当场就从马上坠落身亡。
杨玄挑了一件白色的长衫,配上乌黑色的外袍,显得格外精神。然而,那件类似吊带的里衣让他感到有些别扭,最终还是被他扔在了一旁。整理好头发,挂上佩刀,穿上门口准备好的干净布履,杨玄走出营帐,朝着工地大门方向走去。
营地内只剩下寥寥几个看守的庄兵,连女人们的身影也不见了,想必她们都已经忙碌起来了。当杨玄来到工地上时,那些熟悉的面孔逐一映入眼帘。他一边热情地与大家打招呼,一边继续向工地外走去。
抵达工地入口,只见一群人或坐或卧地聚集在草地上。常生在入口处搭建了一张四足榻,并撑起一顶凉棚,悠闲地坐在那里。两旁的工匠们带领着帮手,正忙着修筑围墙,但由于人力有限,这道围墙还没有修得太长。
杨玄走到榻前,脱了布履,坐下指着不远处草地上的那些人问道“问清楚了没有,他们有何目的?”
“说是从南边逃过来的,途径此地,看到我们这里在做工,想找个事做。”常生解释道。
“南边?又打起来了?”杨玄狐疑道。
泗县地处秦州南部,属于是边陲郡县,南边还有一个天水县和军镇九壁关。
“没问,应该不会吧,这才不到一年呢。”常生回道。
就在这时,烛悼陵走了回来,杨玄立刻对他说道:“悼陵,去叫他们选个头儿出来见我。”
烛悼陵遵命而行,迅速走向那群人,大声呼喝了几声。没过多久,他就领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汉回到了杨玄身边。
杨玄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老汉,然后开口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老汉微微弯腰,语气谦卑地回答说:“小老儿是从南边天水县小平乡来的。”
杨玄心中暗思,他虽然知晓天水县,但对于小平乡具体位于何处并不清楚。于是他又追问道:“宋人打过来了吗?”
老汉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曾。”
“那你们怎么跟逃难似的,身边连点家当都没有。”杨玄疑惑地问道。
“老爷您有所不知啊!”老汉叹了口气,说道:“俺们天水县几个乡里的大族联合起来造反,现在正在和县城里的官兵交战呢。”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不管是官兵还是贼寇,他们来了之后都要我们交粮食,如果交不出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说到这里,老汉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水。
他又问:“那么,天水县现在已经被叛军占领了吗?”
“这个小老儿也不太清楚。”老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具体情况。“自从乡里遭难后,我们便一直向北逃亡,沿途听到一些消息,但都不敢回去查看。”说完,老汉突然跪在地上,磕头道:“老爷,请您行行好,给我等一份工作吧。只求能够活命就好,求求您了。”
“一日供应两餐,工钱每月一百文钱,愿意做的人就留下来吧。”说完,杨玄挥挥手,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