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诚如遭雷击,“父皇的意思是……让儿臣用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处置靖西侯吗?”
顺治帝摇了摇头,“这不是莫须有,这是事实。”
“事实?”
南宫天诚急促的问道:
“这不是辅国公府分离靖西侯府与镇国公府的阴谋吗?”
“不是。”
顺治帝低沉的声音彻底击碎了南宫天诚心中的最后一丝防线,魏天赐竟然真的是被靖西侯故意害死的。
沈月烟与自己哭诉靖西侯罪行时痛苦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自己还一直让沈月烟相信靖西侯是无辜的,把罪行甩给辅国公府,那时的沈月烟该有多么无奈啊,明明知道真相,却为了自己,选择相信自己的鬼话。
“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顺治帝从桌子上的书摞中抽出一封信,刘福海躬着身子将信递到南宫天诚手中。
“这是靖西侯与赵国将领串通陷害定国公的密信。”
南宫天诚双手颤抖着将信打开,看到信中的内容后一股汹涌的怒气直冲天灵。
“没想到,靖西侯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便是朕给你留下的,处置靖西侯的理由。”
顺治帝又是一阵咳嗽,刘福海赶忙上前又倒了一壶参茶递到其嘴边。
南宫天诚红着双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儿臣会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找机会处置掉靖西侯。”
顺治帝喝完参茶,点了点头,“处置靖西侯,要秘密进行,不可弄得人尽皆知。待靖西侯死后,兵权,由你亲自执掌,若是边关有战事,可临时任命永安伯为元帅。
没了兵权的靖西侯府,即便有太后和皇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至于镇国公府,前有魏忠良,后有魏天赐,皆是为国捐躯,只剩魏天文一枝独苗,可赐其文官之首的权柄,而沈月烟,可在朕故去后,封其为大长公主,以做补偿。”
“只要兵权在你手中,别人便没有动摇皇位的实力,再多的封赏,也不过是虚名,更何况封赏的是个女子,诚儿,你到时候大可大方一些,尽显天家恩德。”
“你要学会笼络人心,无非是一些虚名,足以让他们为你拼尽全力。”
南宫天诚恭敬地说道:“是,父皇,儿臣晓得了。”
就像给魏天赐封国公一样,一门双国公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
“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记住,处置靖西侯的时候,一定要秘密处置,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顺治帝喘着粗气再次叮嘱道。
南宫天诚虽然心中疑惑,但见父皇如此虚弱,也没有继续追问缘由,只是点头答应。
“退下吧,刘福海,去把药尘子请来。”顺治帝说完便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南宫天诚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听话地告退。
“嗯。”
顺治帝点点头,看着南宫天诚离去的背影,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
永乐长公主府。
一道全身包裹黑袍的身影出现在永乐的卧房中。
正坐在梳妆台前的永乐眉头微皱,冷声道:“何事?”
黑影拿出一封密信交到永乐手中,便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永乐接过密信拆开一看,面色瞬间凝重起来,“看来皇兄是要不行了。”
“不过,怎么能让辅国公府这么没用地消失呢,去给辅国公传个信儿,把皇上要在皇后寿宴上铲除辅国公府的消息告诉他,不管他信不信,面对生死,他不得不信。”
一旁的黑衣人抱拳躬身退进了黑暗中。
永乐面露阴冷的笑容,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继续将头上的发钗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