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水越想心里越害怕,这要是于明让人把自己也弄到椅子上坐着,再动手给自己掏耳朵?我滴个亲娘诶!这不是会要了我的老命吗?当下庞大水不敢放肆了,唯恐被掏耳朵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他甚至缩了缩身体,希望别人不再注意自己。
于明终于忙完了,接过小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庞大水问道:“你就是庞大水?”
庞大水身子一抖,小心上前几步道:“是,小的就是庞大水!”
于明奇怪地问道:“庞大水,你老头怎么给你起这么一个名字?你妈生你的时候发了大水吗?”
“扑哧——”旁边一个小弟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让你笑的?出去”于明一指外面:“在太阳地下站两个小时,要是动一下,我把你的耳朵掏聋了喽!”
那小弟吐了吐舌头,一副苦瓜脸走了出去站在太阳底下。
于明招呼完这个小弟又扭头看向庞大水,庞大水没想到于明一个大佬竟然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名字嘛是爹娘起的,他们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我怎么知道?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只得垮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我老头说我五行缺水,因此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于明倒是没有再问其他的稀奇古怪的问题,进入正题道:“那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什么呢?你知道我一般是不见其他人的,我每分钟几十万大洋的进账,给你两分钟把事说清楚,说清楚了,我只收你一半,你给我三十万大洋!说不清楚。你得给我六十万大洋!便宜吧!”
庞大水愣了愣,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时于明提醒道:“已经过去了五秒钟!”
庞大水大惊,我滴吗呀,这哪是在说话,这是爱吐金子啊,吐金子都没有这速度,他急忙道:“有个叫韩承彦的川剧变脸的人,日本皇军的川岛刚中佐想请他去在生日也宴会上表演。可是这个韩承彦跑进了租界,小弟我只好来见于明老大了,希望于明老大能抬抬手!”
于明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行,好让你把人带走喽?”
不知怎么的,听到于明这语气。庞大水额头上竟然开始流汗,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这也是日本皇军的意思?”
“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日本人的意思?”
庞大水:“是我,不,是日本皇军的意思!”
“哎呀,这可不行啊!”于明一副为难的样子。“人家好歹也是来给我拜过码头的,我这刚收了他送来的拜礼,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他给卖了。这是要是传出去,那我于明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呐?别人只会说我见利忘义,见钱眼开!不顾江湖道义!你你说是不是?”
“这……”庞大水想想也是啊,如果名声不好。在江湖上怎么立足?不对啊,我怎么替他着想起来了?庞大水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混蛋。他着急道:“那日本皇军那里您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面子?什么面子?”于明疑惑道,随即又说:“你是代表日本人来的,你来见我竟然连礼物都不带,日本人这是明显不给我面子,他们不给我面子,我凭什么要给他面子?要是别人不给你面子,你会给别人面子吗?”
庞大水傻眼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好像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于明就下逐客令了:“你呀,还是回去跟日本人说,在华夏就得守华夏的规矩,他吗的,他派使者过来竟然连礼物都不带,这分明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就算是在他们日本,上人家的门也要带礼物吧?这家伙明显是个没家教的东西!去吧”。
庞大水迷迷糊糊转身向外走去,连招呼也忘记打了,还没走到门口,于明又突然叫住了他:“等等,两分钟啊,三十万块大洋!你什么时候给?”
庞大水刚好转过身来,听了这话身子顿时一抖,我的亲娘诶,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三十万大洋啊,这让我去哪弄?他讪笑道:“老大,您不是开玩笑吧?您让我去哪弄三十万大洋?”
于明用打火机点着一根雪茄,头也不抬地说:“这就是你的事了,你耽误了我这么久,我只收你三十万就很仁义了!这样吧,我在仁义一次,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如果还没拿到钱,那你的老头只能在黄埔江里找你的尸体了!请吧!”
庞大水浑浑噩噩从理发店出来,身后几个混混都不敢吱声,他们知道老大心情不好,事情没办成,反而欠了一屁股巨额债务。
就在这时,旁边楼房上一个妇女在阳台上倒下一盆水,庞大水顿时被淋了个落汤鸡,
身后几个混混都傻了眼,庞大水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抬头往上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从哪一扇窗户里倒出来,他顿时跳起来大骂:“我日你的先人,是哪个挨千刀倒的洗脚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