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

沉默远比诉说内心更加让人煎熬，她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恨自己要用少数人的性命去换取大多数人的利益，更恨的是无法改变这个选择的自己。

有良心的人远比没有良心和狠心的人更加难以面对无法改变的选择。

显然李娇娇就是这类人。

这些日子里李娇娇无时无刻都在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无法做出自己内心想做的决定。

时间久了李娇娇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一开始的骄傲了，她自以为的强大在真正的强大面前毫无威胁力。

同她在林一许面前就像是一只随意就会被捏死的蚂蚁一样，弱小无助，无法改变。

闭上眼睛，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去回忆，但没办法不回忆。

靠在墙上，昏昏沉沉。

像漂浮在云海中一样没有依靠，摇晃着游荡着，没有终点，始终被放逐在世界之外。

等到李娇娇醒过来时外面的阳光透过雪层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昏暗的色调像是蒙着一层雾气一样。

手脚有些僵硬的动了动，扭头看着四周，毫无异常。

扭头看着和自己裹在一张被子里的孔绮临，轻手轻脚的从地上起来，将落下来一半的被子给他捏紧，确保温暖的被子不会因为自己而挥发掉热量。

走到床边探手摸了摸夏枝韵的额头，温度稍微退了一些，坐在凳子裹着薄毯的秦子蔼头猛得一点。

从睡梦中惊醒，抓着毯子有些颤抖的抬起头看向四周，发现没有异样后才松下一口气来。

这才看见坐在床边的李娇娇，松开毯子吐出一口气来:“她退烧了吗？”

目光移到夏枝韵的脸上，与昨天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