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一见,他才知明棋与二公子竟涉及了刺杀重臣一案。
明棋自小没受过牢狱之苦,这进了大理寺狱,还不知会脱掉他几层皮呢。
秋夜月光如霜白,透过松竹洒在院中。
元照无声抬起眼的一刹间,背影早已被黑暗吞噬,消失在了院中。
薄薄的曦光洒下来,透着点斑驳的光影时,方元齐随人进了大理寺值房,一进门便看见手拿案卷,正坐在桌案前的李执。
方元齐从前任职在涪陵老家,进了京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位大理寺丞,自进来后,目光便定在了李执身上。
李执如今四十出头的年纪,任大理寺丞已有八年,虽是这般年轻的岁数,一张脸上却是喜怒不形于色。
似常年埋在案牍中,亦像是看清了人间冷暖,早就养成了面不改色的心性。
见到来人,不消底下人说,他便猜到了方元齐来此的用意。
“方大人,请坐。”李执放下案卷,理了理官袍,起身亲自去迎方元齐,“大人可是为着刺杀重臣一案?”
此话,并没谈及涉案人的名字,便是敬着方元齐这位长史大人几分。
方元齐目光收了回来,道:“犬子涉及要案,下官本不应来,只这案子牵连重大,下官想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回去好让内子心安。”
李执不着痕迹的扫了方元齐一眼,摆了摆手让底下人去沏两盏清明茶来,回身坐下,道:“方大人客气了。”
嫌犯是顾珩亲自送来的,李执并不担心方元齐会找到证据以证方荣清白,只是方荣毕竟嫌疑极大,此时见怕是不大合理。
可瞧见方元齐大有一种不让他见便不回去的气势,李执心中忖了半晌。
这位长史大人的名声他有所耳闻。
曾听闻,涪陵有一起入室盗窃案,偷盗者连犯数件案子,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县衙探查多日,也察觉不出一丝踪迹。
村民欲哭无泪,竟想不到什么法子,只得天天堵在县衙门口哭,扰得县老爷扶额头痛,都不敢从大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