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终于动容,她作势捂着阮卿的嘴,嗔她:“枝枝这是什么话,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她一双柳眉微蹙,将手拿下放回膝前,终于道:“枝枝一番苦心,我甚感念。”
“既然枝枝如此说,那我便将掌家权交到你的手中,只是,这府里事务冗杂,若枝枝觉得应付不过来,尽管来找我便是。”
江婉柔眉眼里的疼爱信手拈来,就像阮卿小时候睡觉前,在她的怀里看到的那样,可是温柔刀,刀刀致死,江婉柔的面具戴得太久了,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样的温柔是不是出自真心。
炭炉里的银屑炭烧得正旺,有些则因为碰撞在一起从而发出“噼啪”的声音,阮卿望了一眼外面,眼底浮出一抹苦涩,最后,她转过头来眉眼弯弯,应了一声“好”。
阮卿离开沉栀院的时候,江婉柔和阮娉婷一同送了出去,只是阮卿的身影刚刚消失,阮娉婷着急的神色便显露了出来。
她紧紧抓着江婉柔的臂膀,语气着急道:“母亲,你为什么要将掌家权交给她,咱们握在手中这么多年,这一下子给了她,岂不是让我们独木难支,以后还怎么在这府里立足啊?”
江婉柔看了一眼院子,才拉着她赶紧进去。
“娉婷,你只要记得,这掌家权交到阮卿手里总好过你父亲亲自将掌家权收回去。”
“为什么啊母亲?”
阮娉婷绞着帕子,心底实在觉得窝火,她本来就嫉恨阮卿,偏偏母亲还答应将掌家权交到阮卿手里,那从此以后,她们不是如同蚊蝇一般任由阮卿拿捏。
江婉柔瞥了她一眼,还是觉得她看不清时局,她道:“三房的人曾经亲眼目睹阮卿吐血,说明她的身子早就空了,之所以瞒着,不过是不想看着你父亲伤心罢了。”
“那又如何?”阮娉婷拧着眉问道。
江婉柔叹了口气,缓缓提醒道:“她的身子虚亏,早就活不过两年了,如今要是因为操心府里之事,想必身子更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