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年垂下眼眸不敢看阮卿,没有点头肯定也没有摇头否认,多半是这样的原因吧,裴景年与顾珩同岁,虽到了娶亲的年纪,却总逃避婚姻大事。
阮卿记得,去年夏初,来定国公府的温香艳玉不在少数,定国公夫人专门设了宴借着机会让裴景年相看,也好早些选了良人让他们二老过上含饴弄孙,天伦之乐的神仙日子,可谁也没想到裴景年临阵脱逃,见也不见,两老口将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最后那席面自然不了了之,可彼时的裴景年正悄悄躲在阮府。
裴景年向来温润谦谦的性子也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偏偏这样跳脱的性子几人全都有,只是可怜了那屋子的莺莺燕燕连裴景年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阮卿噗嗤笑出了声而后可怜兮兮撑着下巴道:“裴哥哥,你也不能每回遇着这事儿就来我这里,要是让侯爷和夫人知道了,我定讨不到好。”
“下次你要再躲这事,也可以去宁国侯府啊。”
裴景年皱眉,样子颇为好笑,“让我去宁国侯府?阿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母亲与长公主向来交好,什么话都说,若我真去了宁国侯府,恐怕不到半个时辰,我母亲便要派人将我绑回去。”
阮卿思忖片刻点点头,“说得也是。”
阮卿虽赞同,可心里叫苦,她这个小院子藏得了裴景年一时也藏不了一世,要是什么时候被二老知道了,恐怕自己要掉一层皮。
“好了,不说这个了,阿阮,今日我来,其实还有件事要同你说。”
一扫眉间的无奈,裴景年眼神里变得凝重。
“裴哥哥你说。”
“上月雨水泛滥,有些州县灾情严重,其中以怀远县、祈林县为最重,天子圣旨下来,不日我便要随其他官员去赈灾,恐怕有好一段日子我不能来看你了。”
大晋上月阴雨连绵,下了十几日的雨,阮卿是晓得的,她也不能左右,只是这一下却连累了各个州县,阮卿心里有些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