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炽热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大街小巷,将市井蒸腾得热闹非凡。街头巷尾,嘈杂的人声与诱人的食物香气相互交织,编织成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画卷。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头戴黑色毡帽,帽檐刻意压得极低,几乎将面容完全隐匿在阴影之中。他脚步匆匆,神色警惕,迅速融入了一家颇具古韵的酒楼。
酒楼内,人潮涌动,喧嚣声此起彼伏。人们的交谈声、碗筷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热闹而嘈杂的声响。那戴帽男人熟练地在人群中穿梭,凭借着对环境的熟悉,朝着角落里的一处位置稳步前行。
角落里,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人正闲适地坐在那里,看似悠然地品着茶。他面容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历经世事的深邃,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儒雅而内敛的气质。
戴帽男人悄然在他对面落座,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且谨慎,仿若生怕被周围的喧嚣掩盖,又似刻意压低,不让旁人察觉,“前辈,最近这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好像已经延伸到沪上了。”
长衫男人目光微微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东洋那边的风吹草动,你也有所耳闻了?”
戴帽男人轻轻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我从他那儿得知,他们正在暗中筹备一批物资,看样子是打算在沪上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浪。前辈,您这边可有什么线索?”
长衫男人微微皱眉,轻叹一声,同样低声说道:“我一直在密切关注,他们行事极为隐秘,沪上的同志也在全调查,但至今却仍未取得实质性进展。不过据咱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东洋对咱们华国,觊觎已久。”
“此事,与北方他们扶植建立的伪清,是否有直接关联?”戴帽男人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长衫男人,追问道。
长衫男人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语气凝重,“目前还无法确定,但据北方同志传来的消息,伪清那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他们的矛头,似乎第一个就对准了沪上。”
戴帽男人心中猛地一紧,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担忧之色瞬间浮现在脸上,“那他……会不会有危险?感觉这次敌人的行动来者不善。”
长衫男人神色凝重地看着他,眼神中既有关切,又有叮嘱,“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此事危险肯定不小,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那我能不能帮他?”带帽男人问道。
长衫男人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理解与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懂你的心情,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你对他的关心,我跟老邹都能感受得到。”
戴帽男人眼神急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涉险,我真的做不到。”
长衫男人微微皱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难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们的吗?你以为是让你回到沪上,是让你跟他谈情说爱的吗?”
戴帽男人紧咬下唇,,“前辈,我没忘,我一直都记得,可他对我来说,已经比我的命都重要,我怎能坐视不管,让他陷入危险而不顾?”
长衫男人微微动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我明白,可正因为你们对彼此都如此重要,你更要保持冷静。而不是贸然行事,你们两个的信仰不同,一旦被他发现你的身份,你又该怎么办?”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险吧。”男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前辈,您也知道我跟他在学校的时候就认定了彼此,况且那三年间他为了我……”
“我知道,那三年他为你做了很多。”长衫男人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可正因为如此,你更不能因一时冲动毁了我们的努力,也毁了整个计划。”
长衫男人顿了顿,目光微微柔和了些,接着说道:“对了,他现在调查进展得如何了?”
男人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爱人的担忧,也有因提及他而生出的眷恋。“我和他已经两天没见面了,最后一次交流,还是那天来我学校,说那个案子跟东洋人有关。”
他微微皱眉,神情满是忧虑,“我真怕他就这么深入虎穴,一个不小心就……”话说到一半,他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长衫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他的情绪,“别太担心,你选的人不会有错,在学校那会我就看得出来,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戴帽男人缓缓点头,可眼中的担忧并未散去,“我知道。可这次敌人的行动太过诡秘,我实在放心不下。前辈,您说他会不会已经遇到了危险,只是没办法联系我?”
长衫男人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目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咱们做这种工作的,最忌讳自己先乱了阵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继续搜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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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前辈,您说得对。我得做点什么。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长衫男人神色忽然变得格外严肃,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戴帽男人,郑重其事地说:“把这个交给他,要是他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是谁寄给你的。这封信里的内容,说不定对他的调查有极大的帮助。”
戴帽男人双手接过信,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信封,他抬眼看向长衫男人,眼神中满是疑。“前辈,这……他要是追问起来,我该怎么说才不会让他起疑?”
长衫男人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就说,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学生找到你,说是有个人托付他把这封信交给你。你当时觉得此事透着古怪,但考虑到对他的调查有益,便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给他送来。”
戴帽男人认真地点点头,将这些说辞牢记心中,可眉头依旧紧锁,“前辈,这样说他真的会信吗?我怕……我怕他会觉得我有所隐瞒,毕竟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
长衫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拍了拍戴帽男人的肩膀,安慰道:“在这复杂的局势下,有些事不得不谨慎处理。他也是聪明人,会理解你的。你要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基础,只要你表现得坦然,他不会无端怀疑你的。”
戴帽男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前辈,我记住了。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信送到他手上。”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装作普通食客般谈笑风生,随后戴帽男人起身,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酒楼。
他怀揣着信,脚步匆匆地朝着那人所在的地方赶去。一路上,男人的心中思绪万千,既担忧他的安危,又对那封信的内容充满好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专注调查的模样,暗暗祈祷这封信能为他带来转机。
另一边,陆瑾正沉浸在堆积如山的资料堆里,试图从那些繁杂的纸张中找出一丝线索。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执着,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显得有些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