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东丰美堂早早来到王府报到。
知道御王上午进宫上朝,他大有一种放飞自我的状态。
他左手捧着书,右手捏着玉杯,紧挨沐乔坐下为她讲诗经。
之乎者也矣焉哉,沐乔像听天书似的,一整个浆糊。
东丰美堂大概也觉出他在对牛弹琴,放下书本。
“小乔,你还是练字吧。”
他自然地亲切唤她小乔,因为昨天他听到那个御王这么唤她。
他也要。
沐乔脑袋早糊成一锅粥,哪里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笨拙的拿起毛笔。
东丰美堂扒拉她手指为她矫正姿势,看她实在写的一言难尽。
易容过的手便覆上她手,教她抑扬顿挫。
东丰美堂心里纯洁敞亮,没有要占她便宜的半点心思。
在覆上她手,隔着毛笔,他的心还是没忍住砰砰乱跳。
“思无邪、心至善、人至美。”他赶紧念了一句。
“你怎么又念文?”沐乔侧头看他一脸皱纹,就不由出戏。
“我习惯念,小乔,这个捺你这样写。”东丰美堂切开话题,手带着她手写。
“嗯,我学会了。”沐乔重重点头,以为自己强的可怕。
结果,他的手一离开,写出的捺像蜈蚣一样恐怖。
东丰美堂看着洁白宣纸上的‘黑蜈蚣’,像夜市上卖不出菜的老农,愁的抹了把脸。
他给自己打气,耐心点,耐心点。
他一定能教会她。
就这样一上午,东丰美堂心平气和教她比划,错了重来,重来复重来。
不管重复多少遍,他不觉厌烦。
能这么守在她身边碎碎念,对他来说是件极为幸福的事。
午后
沐乔上礼仪课,他也不肯离开。
孙嬷嬷今天又开始教她坐立行走的礼仪。
东丰美堂静静坐在一边看孙嬷嬷教她行礼。
结果一下午,沐乔犯错无数,他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萧聿灼回府处理完公务,一天没见到她人,心里惦记她,前来院子探班。
看她行礼行的僵硬,毫无美感。
一遍一遍。
一遍不如一遍。
她若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换做别的女子,早一掌将她打飞进污水沟了。
更别说冷若冰霜的孙嬷嬷,心里的气估计早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