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窗前,有人正坐着。
半敞缝隙泻下的一斛清光,将年轻人出挑的眉眼缀上淡淡冷色。
肖辞低头,握着文卷的指骨发白:“无论用什么办法,给我撬开他的嘴。”
“卑职明白。”
默了默,元宝愧疚道:“只是大人交代的另一件事,恕卑职无能。”
“没想到除了沈大人,肖承文和肖承武之外,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卑职没能将颜姑娘的身份瞒下来,现在外面铺天盖地都是你和她的……”
他见眼前人面色骤冷,顿时咋舌,含糊地咕噜了几声,将字眼一下带过,继续往下说。
“他们这是下定决心,没给大人留一丝退路。无论纳还是不纳,锦衣卫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都已经大打折扣,往后办案还如何服众?”
他将拳头越收越紧:“大人,眼下该如何办?”
蒙蒙灯色落在年轻人身上,将那张凌厉的脸,以及微微蹙着的眉头照得十分清晰。
他揉了揉眉心,低语:“让我想想。”
良久,有人声响起:“瘦马一事有眉目了吗?”
元宝愣了愣,点头:“不出大人所料,她们果然有问题。”
“那串名单上的人全是瘦马出身,就连赵玉燕也是,但背后豢养之人藏得太深,卑职还没能查到。”
元宝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大人肯定想不到,赵玉燕不止是周震涛的小妾,她还是颜嵩的小妾。”
“颜嵩?”肖辞眉眼闪过一抹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元宝伸出手指掰了掰,又念叨了一小会:“大约是五年前,刚好是颜嵩准备赴京上任的前两月。”
“不过后来莫名其妙回了盛京,还掩人耳目,继续做着她的周夫人。”
“瘦马二嫁,要说背后没猫腻,恐怕没人信。”
“至于裴景言,卑职查到他并无相熟的青梅,不过有个同窗了几载的竹马。”
肖辞闻言,眼睫微微一颤。
关于这件事,原来她还真没骗他。
她和裴景言当真是不熟。
肖辞追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