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好奇,说了几句题外话:“上回受了重伤,怎么不和家里人说?”
“这次也是……”
郭太医缓了缓,下针的动作更轻了。
他盯着指腹渗出的血,语重心长地嘱咐:“依老夫看,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
“遇到这种事,别再一个人藏着掖着,该说还得说。”
院子幽静,惟有风声细碎。
月华默默抚上少女疏淡的眉眼。
她唇瓣嗫嚅。
良久,才浅浅应了一声。
“好。”
施针完毕,郭太医没多加停留。
整理好医箱,同一旁的花楹说:“明日记得按药方煎药,喝上三天,便能痊愈。”
花楹瞧了眼药方,眸光一滞。
这张方子和之前元宝送来的清毒药一模一样。
她忽然想起灶房内还未煎完的药包,以及徐小满送来的,堆成小山似的各种昂贵药材,缓缓点头。
郭太医并没看出二人异样,背上医箱离开。
夜风有些燥热。
檐下灯影憧憧。
有人影从长廊处拐出,水蓝色长袍衬出别致的风流。
青年似是路过,却在迎面擦过的一瞬,忽而伸手拦住了郭太医的去路。
“她怎么样?”
郭太医神情为之一震,落在耳边的声音清寒,却不胜雪。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去,便见灯下立了一位容貌俊秀的青年。
烛火打在他英挺的眉眼上,熠熠生辉。
“肖指挥使?”
郭太医几乎脱口而出,又抬头瞅了眼天色,很是困惑。
能在这个时辰,这个地方碰到肖辞,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在红袖招撞见徐小满。
许是见郭太医一脸疑惑,肖辞又开口:“她退烧了吗?”
想了想,补了句:“我替徐小满问的。”
郭太医愣了会,拍了拍医箱:“只是一些小毛病,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