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涛看着这一幕,眉眼凛了起来。
下毒之人果真是采苹。
一个不为己用的棋子,变数最大。
多活一日,危险便多一日。
正当他想落井下石,借肖辞的手就地除掉采苹的时候,冷不防有人大叫了起来。
循声看去,不远处的长廊走出了几个脚步匆匆的人影,正是肖辞带来的锦衣卫。
走在最前头的锦衣卫语气凝重禀告:“大人,我们在周大人的厢房里搜出了这个东西,还请大人过目。”
他把东西谨慎地递到肖辞面前。
周震涛见此情形面色霎时一白,周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往人群中央一瞟,待看清肖辞手中拿着的东西时,当即懵了好一会。
这是什么?
他厢房里何时有这个东西?
肖辞将周挺诧异的神色尽收眼底,平静展开一看,是一张绣了几片竹叶的帕子,边角处歪歪扭扭地绣了一个“言”字,很是眼熟。
不过短短刹那,肖辞便想起一个来月前,在牡丹江的画舫上,也曾捡过一张一模一样的帕子。
后来费了一番心思调查,始终没能查到这张帕子的来历,却没想到会在此处再次碰到。
此刻,这张帕子里头裹着的正是他的令牌。
上头“锦衣卫指挥使肖辞”这几个大字尤其明显。
真令牌还在他身上,显然这个是假的。
肖辞侧头,和一旁站着的元宝对视了一眼,眸中尽是疑惑。
元宝抓起看了好一会,又掂了几下,似乎察觉到什么,又凑近鼻子闻了闻。
顿时一拍大腿,语气笃定:“大人,卑职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令牌。”
“就是雷大武死在诏狱那夜,他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令牌。当时为了辨清真假,卑职只能将它折断。”
“结果它里头藏了能将人迷晕的毒药,那味道和这块很是相像。”
“大人,您说会不会出自同一人之手?”
听着元宝一番话,肖辞并没有马上应答,反而敛容沉思。
周挺的厢房里为何藏了他的假令牌尚未可知。
可从今晚的情形来看,应当是有人故意引他发现这个。
采苹或许只是虚晃一招,周挺才是背后之人的目的。
肖辞看着那张帕子没吭声,好似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抬头,沉声唤了一句:“何太医!”
被莫名其妙提到的何文正顿时咽了口唾沫。
他不就上门解个毒?
这事怎么就没完没了?
明明查的是云雁中毒一案,怎么眨眼间又攀扯到周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