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开口,便被一旁的秦佩琴扯了回来。
她是颜府雇佣的庄子负责人的媳妇,协管着庄子的一切大小事务。
只听她小声地说:“别给颜姑娘惹事!这群人怕是来者不善。”
她扫了一眼神情倨傲的老妇,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提醒道:“难道你们忘了颜姑娘是因何原因来的庄子吗?”
听见此话,原先愤愤不平的妇女们渐渐消停了下来。
秦佩琴又道:“你们在这里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知。我先去找颜姑娘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理。”
外面闹得如何,处在里屋的颜衿是一点儿也没听见。
直至秦佩琴告知后,正在清点账册的她忽而停下拨打算珠的手。
抬眸一扫,神情难辨喜怒:“一别五年,终于是想起我来了。”
“难不成颜姑娘早就知道此事?”秦佩琴问。
颜衿轻点下头:“从我来庄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终有一日会回去的。”
如今的她,二八芳华,正是婚配的最佳年纪。
尤其还是当今正三品户部侍郎颜嵩的嫡女,在大晋的官场上简直是一个抢手的香饽饽。
不说她的父亲颜嵩,光是她的祖母王香兰,就绝不会放弃她这么一棵“摇钱摇权树”。
想到这里,颜衿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起身走到桌案旁,将整理好的账册一一交到秦佩琴手上,托付道。
“这是近些年庄子的收支情况,往后得劳烦秦娘子多加打理。”
顿了顿,又走到另一处桌案前,捧起一个匣子,同样交到她手中。
颜衿拍了拍匣子,提醒:“这些是我在扬州积攒下来的私产。我不打算易成银钱,所以,有劳秦娘子替我好生照料。”
秦佩琴不可思议地眨着眼睛,打开一看,双眼顿时直直愣住。
只见里面竟然是厚厚的一叠田契、地契,甚至还有数十间铺子。
哪怕她不吃不喝十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银钱,这是她连想也不敢想的富贵呀!
思及此,大脑顿时迷糊。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开口:“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何德何能替颜姑娘操持这偌大的产业?万一……”
颜衿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妄自菲薄。
去到盛京,局面不会比扬州好。
她需要足够的银钱来应付看不见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