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她不过是去散了个步。
曲衍之怎么一下长大这么多?
邬映月垂下眼眸,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小孩。
只见他笑得眉眼弯弯,道:“师尊果然没说错,你并不是想丢掉我,你只是有事要忙。”
“也就你相信他。”
曲衍之雀跃的声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她抬眸一看,是苍梧厌。
和之前看到的银发不一样,他的发色已经恢复成往日的深色。
小主,
微微卷曲的长发被绑成低马尾,原本昳丽的五官长开了许多,变得更发姝丽漂亮。
他个子拔高了许多,看起来已有十五六岁,身上深色劲装将他清瘦的身形勾勒得愈发挺拔,察觉到少女的视线,他的肩膀紧绷了些许,方才闲庭自若的站姿,此刻也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看着我作甚?”
“怎么,想为你再一次的不告而别而道歉吗?”
少年银灰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控诉意味,他攥紧手,看向邬映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排斥。
“谁说我要道歉了?”
邬映月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较劲。
她淡淡地踏上青石路,伸手牵起旁边的曲衍之,往碧落阁走。
“你师尊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若幻象中的师尊和现实中同样厉害,那她肯定知晓其中的奥秘。
她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思绪太多,她得一一理清。
“好,姐姐,我带你去。”
“姐姐,我跟你说,师尊猜得可准了,她说你这几日肯定会回来。”
“对了,姐姐,你知道吗?我听了你的话,去修了武道,昨日我还打赢了擂台哦。”
曲衍之开心地说着,望向邬映月的眼中宛若有碎星散布。
“嗯,你很厉害。”
邬映月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刚要夸他,却忽然瞧见了他后领处的乌青。
那团乌青来的凶险,若上延几寸,便是修士最脆弱的命脉。
“打擂台的时候受伤了?”
邬映月关切道。
小少年意识到她发现了,赶紧拉紧领口,摇摇头道:“没有。”
“那是我不小心摔的。”
曲衍之解释,还没说几句,身后的少年便冷着脸打断他。
“摔的?”
“难道不是武道院那些不要脸的给你揍的?”
“没记错的话,还是我给你找回的场——”
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还没说到一半,小男孩便着急忙慌地踮起脚,想去捂住她的嘴。
“师兄!”
“你能不能别瞎说?”
“我哪有?”苍梧厌脸色不太好。
他顿了顿,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前面沉默许久的少女忽然回头,认真的看向他。
“你一定要跟我这样说话吗?”
“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在苍梧厌的幻象中,他最开始很抵触她,但知晓她的意图后,便放软了态度。
如果他就是那个幻象里被她送出鬼域的小孩,那他为何要如此态度?
邬映月想不明白。
从她出现之后,他好像就很排斥自己。
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句话,应该让我问你才对。”
少年的神色软了下来,他看着少女的侧脸,小声道:“每次一言不发就消失,出现之后,总会和其他人沾上关系。”
“明明我才是第一个认识你的人,但你对他们,总是更好。”
她什么时候对别人更好了?
邬映月觉得不可思议。
她走过的幻象不过寥寥几个,为何被他说得像是走过无数个幻象,救过无数人人一般。
邬映月觉得自己很冤枉。
她深深地看了眼苍梧厌,思索一会,道了句:“算了。”
他和现实中的师兄,终归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是。
想到这里,邬映月松开了小男孩的手。
“姐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