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趣道:“看样子小李千金不给面子呀!”
刘尚书:“那咱们大人喝酒,你以茶代酒。”
雅慕看看父亲,想想道:“长辈饮酒,晚辈岂有饮茶之礼,我喝一点儿吧!”说完捧起青花高足盅,站起来向刘尚书和周围的人敬过,饮了一小口。
长春得知妹妹找到爹的消息方才放了心,又命套车去接。
在家一天都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反而觉得有些饿,俗慕娇三人就把美食吃起来。大人们多饮少食,皆尤其喜欢找酒量一般的李尚书喝。
浩然不敢喝多,就与相敬的互拼口才,拼命争取少喝点儿,如此让满桌人越发不肯放过李尚书。王尚书誓要放倒李尚书,端酒走到李尚书面前,才一句:“李尚书,咱们……”交情没出口,浩然连忙站起来,端起酒抢先道:“哎呀王尚书……”二人敬一杯酒能说上两车客套话,看急死一桌人。
雅俗没见过二叔还有这样磨叽的一面,都看傻了眼。后来浩然实在顶不住,就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盼着孩子帮解围。
等到刘尚书来与李尚书饮酒,雅慕看爹爹撑不住了,忙端起酒杯主动帮爹爹挡酒,雅俗也与妹妹一道端酒敬刘尚书。刘尚书见状暂且放过李尚书,与俩孩子先喝,喝完还满口夸:“这俩孩子真乃人间瑰宝,实在惹人疼。”
很快王尚书又来,浩然知女儿不能喝,赶紧对侄女使眼色。雅俗会意,忙起身敬王尚书,好言好酒把王尚书挡住。王尚书自然不会难为孩子,彼此心意到就成。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都道李尚书这眼色使得好。
浩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接下来一看谁找自己敬酒,就忙给仨丫头隆重介绍这位叔叔伯伯是谁,让孩子敬酒。很快雅俗便将一桌打个遍。
娇儿见雅俗如此潇洒大方,也不甘示弱,这么好的机会,该多认识几位朝中权臣,绝不能装聋作哑,也主动将满桌挨个敬了遍,惹得众人都夸邵国公闺女气度不凡。如此引得雅慕也跟着敬了一圈。
见时候差不多了,兆辉便离座找雅俗饮酒,再次祝福妹妹生辰安好。嵘耀等兆辉敬完了,也离座找雅俗喝酒,三人站在一起说话。大人不多言少年事,只有娇儿雅慕时不时转头看着。
浩瀚看女儿酒喝得可以了,便打岔问:“雅俗,我让你大哥带给你的东西看到了吗?”
雅俗听懵了,老实说:“我没看呢!是什么呀?”
浩然先对侄女笑说:“你爹弄了个三十多斤重的大西瓜,让你大哥带回去准备给你晚上吃,现在吃西瓜还比较稀罕,给你那个应该算第一波的瓜王。”
雅俗欣喜道:“是大西瓜呀!这么快就有西瓜吃了,谢谢爹爹。”
浩然笑着打趣道:“好也是你爹,歹也是你爹,看你刚刚来的时候还生着气,现在一个西瓜就哄好了?”
雅俗忙道:“二叔都说把瓜王给我了,还有什么哄不好呢!”
众人都笑了。
肚子稍胖的刘尚书与狄尚书又喝杠上了,说话气氛跟吵架一样。
大人继续商谈要务,少年一旁言几句私话,没一会儿刘尚书又与李尚书说:“李尚书,你和大家伙儿喝到现在,我坐你对面你都看不见我,现在咱俩是不是该喝一杯了?”
良宵一顿美酒把李尚书喝上了头,餐毕,李尚书被海峰搀一手绵软起身,迈着飘逸的步伐出门。
兆辉整晚舒心,待长辈们离席,独自送雅俗出门,顾不上前面爹和舅舅。嵘耀在旁观雅俗气质如风,大气高贵,不觉心痴神醉,口中只会说妹妹小心门槛等语。娇儿看兆辉对雅俗这般,心生失落,神色也泰然的跟着出门。
晚饭后,兆辉突发豪情,要现场表演一段功夫为雅俗贺生辰,雅俗一时惊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娇慕嘴上不说,心里更期待,嵘耀都被兆辉闹慌了,总觉自己被兆辉折腾的多余,前后一句话说不上。
大人们借着酒劲儿正在话辞,忽见兆辉一连向前狂翻十几个筋斗,顺手抄过护卫手中长枪,当场舞起枪法,破空金石铿锵,气吞万里如虎,配上雅俗送的一身如虎添翼,把三个小美人迷倒透透的。
嵘耀被兆辉抢光了风头,脸色半日缓不过来,待兆辉演毕,长辈们无不鼓掌叫好,嵘耀只得跟着鼓掌意思,肚里不住的气愤:“瞧这小子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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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观后皆对萧侯爷不吝溢美之词夸兆辉,萧侯爷极力替儿子谦虚一番。
浩然本欲带女儿回府,见雅慕想跟俗娇玩,就依女儿,叮嘱几句后让好好在一起,便于海峰的守护下先行上了马车,与众人隔窗挥手告辞离去。
随后俗娇慕三人一同上了车。兆辉隔着车窗跟雅俗说话,感慨今日匆忙没能准备什么。雅俗不知该怎么客气,就干干看着听着。
雅慕后旁暗暗腹诽:“什么没准备什么!大早上准备了金钗花笺,大晚上准备了功夫表演,还要准备什么?”忽见嵘耀站在兆辉后面,一句话凑不上,车窗就那么大,全被兆辉挡了,心里越发觉得嵘耀没用,暗道:“亏得你小子还是罗国公的儿子,这么个样子,怎么入得了我姐姐的眼?”
兆辉又与雅俗约定过些日,挑个凉快天,带雅俗去鼓楼玩,到时好好敲一敲巨鼓,击一击铜钟,感受钟鼓声气势。俗慕娇都被兆辉说忘了回去的事儿,直到兆辉被父亲唤住方罢。
众人话别许久,方才陆续各归府中。
到家后,雅俗看见桌上果然有个巨大巨圆的西瓜,先忍不住惊叹出声,雅慕娇儿看到了也惊叹不已,三人忙赶上前看,顿时满屋丫头子又围过来重复赞这瓜大。此时此刻的视觉感太大,好像都没见过比这更大的西瓜,雅俗忍不住把瓜往怀了一抱,那叫一沉,娇儿和雅慕忙也要抱抱试试,雅俗一边交过一边让小心些,生怕摔破了。
抱一圈后,雅慕叹道:“瓜分大小,就像人分高矮一样,不过这么大的西瓜太少见了,若比作人,该有丈二高了!”
娇儿边摸西瓜边叹:“哎呀!可不是!真是稀罕,我好像也没见过比这更大的瓜!”
雅俗听娇儿雅慕如此称赞,也不小气,立刻吩咐切了,这东西也就吃个新鲜。
三人松了头,又换上各自的软绸寝衣,雅俗是樱桃红的,娇儿是豆绿的,雅慕是浅黄白的,衣裤丝质鲜亮,无花无绣,搭配墨绸般的长发,白玉似的小脸,仿佛人间至美都聚在这一间,随便哪一个都能压得住俗世中群芳万千。
切成条块的西瓜拼堆在两个高足錾花大银碗里,二人抬着食盘送将进屋,移至炕桌上。
洗过手,俗娇慕忙围到桌边,拿起西瓜大口吃,十分鲜甜脆爽。
趁这温馨气氛,娇儿仗着几分醉意,突然问一句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雅俗,我看你和飞飞关系一直不好,什么缘故呢?她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其实舟皙她们私下都议论过这个。
雅俗想了想,事情过去这么久,也懒得瞒着了,便坦然道:“我跟她确实结了梁子,虽说过了这么久不值得再计较,但要我跟她好,是不可能了。”
娇儿大惊,忙问什么事。雅俗便将去年在京郊园林发生的蜂群袭击事件一五一十说了。
娇儿听完连声叹气,虽然真相远超想象,却也对雅俗的话深信不疑,以娇儿之智,立时猜到了飞飞作此恶举的原因是因为嵘耀兄长钟意雅俗,想不到她居然连这种事都敢干,已经不是关系好坏,这是人品好坏的问题,其实去年那次娇儿最早怀疑蜂群来的蹊跷,只是自己带头跑了,觉得不给飞飞面子,后来为了补偿,也因为滕侯爷和父亲关系好,所以二人好了一阵,现在得知这段隐事,虽谈不上憎恶,但也真打心里瞧扁了飞飞。
三人接着又聊了别的许多话,彼此把往日心中不解之事都拿出来互相讨论一番,一起吃了许多瓜,说了大半夜,任由丫鬟纷纷犯困睡去,三人越聊越精神。
院子里的丫鬟嬷嬷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反复起床瞧了四五趟,见主屋始终灯火通明,笑语不断,所以一会儿这厢送茶来看看,一会儿那厢送点心来催催,三人就在一直说,瞧最后都是不准备睡了。到了后半夜,院里又起了七八个人忙活,小厨房内锅碗瓢盆一阵响,收拾出一顿宵夜来,送与三位姑娘吃了。
有了共同的秘密,三人关系突然好的前所未有,最后说到天亮才觉得该睡了,三人又去床上补了一觉。蒙头一梦不知早晚,雅慕睡的透熟,浑不听昨晚爹爹回家时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