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银钱数的清脆响,因有点心呷口,都不饿,少时传了饭,三人随便吃了几口,漱毕,接着玩牌。皙妍头系布条打牌,毫不影响技术发挥。
转眼一场大雪席来,雪过地上积厚没小腿,空气干冷透骨。
元宵节这日上午,雅俗才在屋里练过一遍剑,就见三哥院里的红岭过来请,雅俗忙穿戴好,坐轿椅去了岁寒居,一到院子里,果然见兆辉来了。兆辉外系一身白狐大裘斗篷,里面是靛青地雁团纹蜀锦面衣袍,冠玉面目被一阵寒风带起枝头碎雪拂过,棱角分明的脸竟像是大家在玉石上雕琢出的表情,俊的有些难辨真假。
兆辉特意守在院里等雅俗,远远看见雅俗坐轿椅过来,身上披裹着冬青地妆花面北极狐皮里子斗篷,头戴赤金镶珠宝七尾展翅正凤钗,仪态分外端庄高贵。兆辉连忙迎过去,走至近前,静静看着雅俗下了轿椅,为雅俗带路掀门帘。
屋里十分暖和,三友已在松苑备好了茶、酒、汤圆点心、烤炉、鹿肉,只等妹妹过来。
江南上前为雅俗解开斗篷,顿时呈现出一身红地织金灯笼锦对襟琵琶袖长皮袄,大袄以雪白的貂皮做里,襟边袖口处露出色泽油亮的风毛,华贵无比。
天下乐灯笼锦为蜀锦极品,京中豪门也难见此物,兆辉祖居成都府是蜀锦产地,繁荣富庶远超中原大部,对这蜀锦最易获取,年前兆辉从老家送来的蜀锦中选出两匹绝佳花色,特意送来给雅俗制衣。
今日见雅俗穿上了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料,兆辉很高兴,连忙搬椅子请雅俗坐。
直到雅俗过来了,兆辉才肯坐下吃点东西。
三友对妹妹说:“哥担心去早了打扰你习剑,可你不来,兆辉等到现在一口茶都吃不下。”
“三哥想找我什么时候都行,这算什么打扰。”雅俗边说边笑着将手上的银鼠皮里外发烧手笼递给一边塞北,腕上露出一枚奢华精致的软手镯,镯身是五块海棠形状的赤金底盘镶牛血珊瑚连成,大块珊瑚的中心边周皆镂金错花镶饰,接头扣鸳鸯珍珠扣,典雅臻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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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辉看雅俗装扮精致用心,明丽如雪瓷天仙般,足见其生活滋润,心中越发喜爱。
雅俗又问:“兆辉哥是什么时候来的?”说着也端起青花瓷碗,同兆辉一样吃鲜肉汤圆。
兆辉吃下一颗汤圆,道:“我用过早饭便过来了。”忽又抬高温度说:“三哥这院里的雪景挺好看的。”
三友忙笑说:“现在让你出去看雪景你肯定不愿意了。”
雅俗笑道:“我今天正想吃烤肉呢,三哥就准备好了,还是我最喜欢吃的鹿肉。”
三友忙道:“诶,这不是三哥办事周到,鹿肉是兆辉送来的,只能说你们心有灵犀,你才想吃,兆辉就送来了。”
雅俗听了和兆辉相视一笑,吃完几颗汤圆后,三人就开始烤起鹿肉吃,三友只是坐一旁凑趣,看着他俩玩,半晌叹道:“唉!我这里都成了你俩玩的地方了。”雅俗和兆辉听闻都笑,理也不理三哥。
等鹿肉烤的喷香,苏晴也忍不住过来看看,雅俗和兆辉见嫂子来了,都要让座,苏晴忙笑着抬手示意说:“你们坐,你们坐,我不坐,给我一串烤肉就行。”话没说完,三友已经把一串他自己烤好的递了来,说:“这个多放了点辣,尝尝我烤的怎么样?”苏晴接来手上,三友又拉过一旁圈椅说:“来,坐下,咱们一起吃。”苏晴就坐在三友身边,几人一起吃着鹿肉。
沁园春馆里,嵘耀正与长春一起喝茶,二人说着即将到来的春闱考试。长春看出嵘耀心不在焉,就让丫鬟绵山去请雅俗过来,绵山得话去了。
嵘耀便问:“兄长,那些柑橘和燕窝,你没和雅俗说是我送的吧!”
长春笑着道:“没有!你都叮嘱了那么多遍,我怎好说呢!不过你送的也太勤了,雅俗哪里吃得了那么快。”
嵘耀笑说:“担心送迟了,妹妹不够吃。”
过了好半日,绵山才来回话:“公子爷,福绥馆的人说雅俗小姐去了三公子的岁寒居,已经好一会儿了。”
长春当即道:“那定是兆辉来了,你没去岁寒居吧?”
绵山:“本来要去的,走到半路想起来,估计不妥,所以就先回来向公子您回话。”
长春正要向嵘耀说两句,却见嵘耀这会子把低落写在脸上,只得又对绵山道:“你再去岁寒居找雅俗,说她大嫂给她准备了好东西,正在等她。”
绵山有些疑惑,小心问一句:“是说郡主在等妹妹。”
长春笑道:“说我不就露馅了嘛!”
绵山福了福身,连忙去了。嵘耀见此兴致又起来不少。
雅俗正和兆辉吃烤鹿肉,都乐在兴头上,听了绵山的话,就问:“你是从福绥馆过来的?”
绵山:“是,傲骨说姑娘在三公子这里,我就忙赶了来。”
雅俗心中虽疑惑,也不好耽搁,只得放手起身。兆辉立刻站起身,笑说:“正好,今日佳节,我既来了,也该去拜见一下长春兄长。”
雅俗也笑道:“那好,我们一起。”
二人一起对三哥三嫂道失陪。绵山旁边一个字不敢露声。三友一瞬间没明白,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嵘耀在大哥那里。
披上斗篷出了门,几个仆妇要抬轿椅过来,雅俗道:“不必抬轿子了,也不远,我走过去。”
兆辉忙说:“地上滑,我走没事儿,你还是坐轿子吧。”
雅俗笑说:“路上雪都扫了,走走也比坐着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