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现世宝还没缓过来,听到府尹大人的话后忙大声求饶命,差役们不管,一得命令,又立刻抡板子痛揍起来,刁氏的两妹夫被打的龇牙咧嘴的哦豁,但是不敢再乱“咆哮”了。
被狠揍三十大板的俩刁氏胖妹夫随后被差役们拖出顺天府大门丢在外面,守在不远处准备等人出来接着上去敲登闻鼓的刁氏瘦妹夫和老爹自然也都看见了,一时间便不敢去闹,先行回去,等商议好对策再来。顺天府门前终于太平了一阵子。
等俩被揍过的现世宝回到郑刁氏家后,刁氏的俩妹妹知清原委,顿时疯骂隔壁,被刁老头慌忙阻止,骂官可不得了。尹氏倒不上心,横竖打的不是她,随后尹氏又怨众人没弄清她的意思,是叫反复去顺天府打听案情进展,不是去敲登闻鼓告。虽说众人都记得尹氏的原话,但尹氏此时矢口否认,却无人驳她,随后又天天轮流上顺天府催案情进展,只是比先前气势减了些。尹氏前后指挥,不慌不乱,牵所有人鼻子走的新奇手段,已达无师自创的境界。
如此前后闹腾,可成了京中一桩大新闻。广平侯的弟兄姊妹们都姻亲显贵,官职显赫,此次大贵族被小官小户告了,在全国实属罕见,不关己事的谁不看热闹,柴侯爷是平白惹来一身骚,近些日无论办公上朝,都有不少同僚关心打听内幕,惹得柴侯爷心烦意乱。可柴侯爷毕竟身在局中,不便明言,顺天府尹的论断才是最惹人注意的,加之郑守让家又在秦夫人家府邸隔壁,这几日上秦夫人家串门啰嗦的人颇多。
其实时过境迁后,周围只要不是傻子的都看明白了,离远的不知道,但是住离得近的,都清楚郑守让这两年不断找秦夫人家里麻烦,堂堂府尹一家被刁民惹上了,还有怨无处诉,也是四周奇闻,如今得知郑守让病死在柴侯爷的马车里,郑家人又往死里讹广平侯府,周边不少好事的就上秦夫人家,“提醒”秦夫人这两年的事了。
秦夫人在这时候也不过看人说话,有些后知后觉前来提醒的,秦夫人就说七分真话,对些别有用心的,秦夫人依旧装傻,一般都还好,不过,有一户突然登门的不速之客,把秦夫人是气的够呛。
昌邑侯府的老侯爷大事作定停四十九天,大办水陆道场,如今才过三七,侯府那里正当热闹时,可担心事后被清算的钱老夫人,近些日子是半点安分的心都没有。钱氏仗着以前和秦夫人交往,当秦夫人对她还是满心敬佩,虽不敢偷偷离开侯府去找秦夫人搬弄郑家的事,却派身边得力心腹方嬷嬷上秦夫人家,去提醒秦夫人些事。
秦夫人见钱氏身边的方嬷嬷在非常时间上自己家,气的半死不活。方嬷嬷可不是什么明白人,问安后,把钱氏交代的话对着秦夫人就说:“秦姑奶奶,我家老夫人如今不便上你家,但也时时关心着夫人您的,所以叫奴婢带话给您,死鬼郑守让的大嫂子尹氏这两年逢人就说,人走好运说不准,一旦抓住了立刻就能发达,老夫人说您是个明白的,知道这郑守让最听他大嫂子的话。”
钱氏肯定秦夫人猜到郑守让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是想讹诈秦夫人,此次叫人带话提醒秦夫人的目的,就是想叫秦夫人和尹氏斗。可秦夫人脑子转的太快了,观钱氏这些年到自己这里无耻揩油的行径,当即猜到这个叫郑守让豁命讹诈的尹氏,其背后的人是钱氏,尹钱二人未必合谋,但钱氏肯定给过尹氏旁敲侧击的提醒,虽然郑守让以死敲诈之心是两年前才有,可郑守让搬来自家府邸旁边却有七八年了,七八年前自己和尹氏毫无往来,尹氏如此算计自己,也得有个因头,且这些年钱氏一直是自家常客,如果是钱氏传话指点尹氏的,那前前后后就非常通顺了。
秦夫人大受教育,忍不住用手抹胸口缓气,心里暗道:“长见识了,真是叫老娘长见识了!明里假装跟我好,在我这占尽便宜,暗地里早八百年就开始算计我,居然还挑唆人豁命讹诈我一家,不止要坑的我倾家荡产,还要坏我夫君和儿子的仕途,怪不得那死了的黄侯爷没几个月就折在韩家人手里,这姓韩的一家可真没哪个不坏烂到骨头里。”
方嬷嬷不知道秦夫人已经猜透事情的来龙去脉,观其表情,还当秦夫人恨死了尹氏,正要煽风点火几句,可秦夫人不等方嬷嬷开口,直接吩咐仆人送客。
秦夫人当晚就把自己猜到的事告诉了浩荡三爷,相知相爱的夫妻自然心意相通,三老爷都不需要作任何思想斗争,立刻也认准了钱氏才是那藏在背后的人,这事儿如今回过头来看,虽说尹氏贪财,为了钱确实能干的出来,可毕竟是叫小叔子去死,尹氏又蠢,未必说服得了郑守兵兄弟二人,但若有钱氏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指教,那就没漏洞了,而且这确实是见不得人好的钱氏最爱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