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一看来了俩男子找自家姑娘,紧忙上前张开双臂护着雅慕,口中斥道:“此处是成国公府内院,岂容外男进入,你等何人?竟敢如此无礼,若再靠近我家姑娘一步,我即刻唤府中护卫前来拿你们去官府。”
管她气势多胜呢!兆辉嵘耀直接无视飞花,只把雅慕当熟人。“我是兆辉。”兆辉看着雅慕道。
“我是嵘耀。”嵘耀学着兆辉的话说,又觉得好像少了点,所以补充一下说:“雅慕姑娘,我姓罗,叫罗嵘耀。”然后就没话了。
雅慕认得兆辉,第一次见嵘耀,听爹娘说过有个叫罗嵘耀的定国公世子和兆辉有的一拼,定国公兄弟前后还与自己爹爹不少友善,估计眼前这个人就是嵘耀,今日遇到仔细看一番,觉得兆辉有对手了。
雅慕准备去前院找哥哥取东西,看见兆辉和嵘耀这般,估计他们想和自己打听姐姐人在哪,雅慕也愿意成人之美。
嵘耀和兆辉站到雅慕面前开不了口,兆辉唤雅慕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嵘耀也不知怎么问好,紧张看四周有没有人,又看雅慕带着丫鬟,觉得还是让丫鬟先离开才好,但雅慕不能走。
雅慕对飞花说:“你替我去哥哥那里把玉手炉取来,回头在姐姐那里找我,这两位是萧侯爷与罗国公的公子,不用担心,去吧。”
飞花不放心雅慕一个人在这儿,但主子既然这么说,也不敢违抗,况且这位萧公子确实认识,所以得话后想想就走了。
兆辉嵘耀看飞花一走,立刻掂量措辞想问雅慕关于雅俗住哪儿。雅慕却先开口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是不是想和我打听我姐姐人在哪?”
嵘耀和兆辉忍不住对视一眼,立刻点头如捣蒜。雅慕见这俩人这么老实,大方的说:“好吧,你们跟着我,我带你们去我姐姐的福绥馆。”说完转身就走。兆辉嵘耀立刻跟上。
让这两位贵公子作随从,真有派头,雅慕走的阳光灿烂,潇洒自在。嵘耀和兆辉既像随从,又像护卫,总之很老实的跟在雅慕后面。
雅慕带着嵘耀和兆辉直接去了福绥馆,三人穿过玉堂富贵垂花门,才至院中。两侧厢房里的丫鬟嬷嬷们见雅慕小姐带俩男子进来,虽说看起来岁数不大,到底是俩个高人壮的男儿,全急匆匆跑出来赶人,几位嬷嬷对雅慕满口晓以道理,外男不能进女子闺房。
雅慕立刻训斥说:“这福绥馆没有男子进来过吗?我爹爹可是来看过的,你们开口就说男子不能进入,简直是欺瞒主子,怎么当差的?”话虽不讲道理,气势却足。
下人们素知雅慕脾气上来最是难缠可恶,不敢不让道,雅慕就这样顺利带着兆辉和嵘耀进屋。
走到门口,雅慕猛又转身说了句:“今日府中客多,你们务必守好主子的院门,当好各自差事,不许出去乱说与人进来。”
嬷嬷丫鬟各个大眼瞪小眼,没有提前请示雅俗,现下也拿雅慕没辙。
兆辉嵘耀才进来见庭院疏朗开阔,布局雅致,院中有两个汉白玉大理石雕花大方坛,面对福绥馆主屋方向,左坛里是青松奇石,右坛里是一株丰硕如亭伞的牡丹老树,如今正直冬月底,坛内卉草干枯,牡丹树干上也用干草编织出的均匀草皮裹上了厚密严实的一层,虽无雍容春意,倒也高冷古雅。尤其主屋顶后露出高大的国槐树头,一下子便叫人记住了位置。此时辉耀二人见雅慕摆平了下人,连忙掀开门帘,恭敬请雅慕先进,接着才跟进屋。
走进馆内两处一看,才知原来这就是大家千金的闺房。福绥馆内依旧保留雅俗三岁那年配置好的模样,从东到西依次是书房、休息间、明间、梳妆间、卧间,满室的绣帐、锦帘、坐垫、地毯等物焕然一新。
辉耀二人见雅俗坐于东次间的紫檀罗汉床上,手里拿一本《乐府诗集》看着,乌发系垂于背后,云螺髻上簪一对红沁羊脂玉凤首雕花簪,一身青地织金缠枝四季三多纹宋锦对襟袄,衣面遍布牡丹、菊花、佛手、石榴、莲蓬等花样,织锦色彩大气,裁剪精致,以油光水滑的雪貂皮作里子和风毛,饰一排合浦珍珠为衣纽,一水儿穿的大气超凡,风雅矜贵,真是美的难得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