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连连摆手打断说:“得得得,你也别拍马屁了,过些日子,可不只是吏部,会有一大堆朝臣来找朕要人呢,你就顾着你自己玩的高兴,什么烂摊子都丢给朕。”
孟大人心里快活,也不接话。
再说偏侧殿这里,浩瀚觉得今日孟大人讲的话虽有所保留,但二弟浩然确已度过危难,眼下浩然没事了,于是浩瀚走过去,问问浩然现在身体怎么样,心里是否明白过来了。得到浩然的肯定答复后,浩瀚就问了浩然一件事,说:“二弟,如果孟大人今日将事情全盘托出,先解了你的危难,再与你谈结拜之事,你能否答应?”
浩瀚声音说的不大,却满场皆被吸引住,嘉国公和萧侯爷两家尤为注意,一些刚刚想走的人,都停住脚步,或回来了。
浩然见大哥这么问,就低头叹口气,不说话。
浩瀚见弟弟这样,也不知道他和孟羽蔚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浩然绝非心硬之人,今日事肯定深受感动,大概是不想被要挟,才说这么倔的话,就劝两句,道:“二弟,今日若不是孟大人出手救你,我们都无能为力,我看孟大人也是一番诚心,你莫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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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大哥。”浩然依旧是平淡回话。
浩瀚知浩然是点到即可,多说反而不美,也就此收口了。还在殿内的嘉国公听闻成国公的话,面露微笑感激。浩瀚觉得老二今天这么不近人情,本就有些过意不去,不想嘉国公居然还这么谦逊和气,毕竟是父辈的人,成国公也就点头还礼。
话说得到皇上亲口承诺的孟大人,一路高兴的都没飞起来,又立刻回到李尚书所在的小偏侧殿里。
众人一见孟大人进来,都一肚子想问的,贾夫人比谁都焦急。李尚书知道自己又要被这个孟羽蔚带回大理寺折腾,故意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孟大人不管,径直走到李尚面前,双手按着李尚书座椅左右的扶手,俯身在尚书大人耳边小声说:“皇上答应暂时关押你一段时日,以全宁王府与河阴侯府的颜面,没多大事了,你跟我走吧。”孟大人不怕人听见,今天的事到现在,在场的聪明人也能猜出大概了。
尚书大人听完缓口气,不打算再说什么,可怜云潭人都走了。
孟大人转身请嫂子给李尚书准备常服换上。贾夫人见孟大人还是这么客气,也怕他后面为难夫君,所以连忙答应,现在回家会耽误时间,但出宫后过了承天门,很快就到吏部府衙,那里有衣服,贾夫人命人立即去取。
李尚书换了一身鸦青色的束腰常服,只有肩领和袖口装饰了几圈浅色的云彩绣花,织金锦带束腰,对比以往的家常穿着显得朴素很多。头发全部盘堆于顶,这次未戴冠子,只用一条三指宽的深色缎带束住,遍身无多余装饰,只留发带长长的尾端垂在肩后,如此更显一张玉面白俊的出奇。换好衣着后,李尚书便随孟大人一道走了。
家眷送至宫门外,相比辞别而去。
目送夫君和孟大人一起坐车离开,贾夫人也是笑着相送,心里想:“夫君,官职要不要无所谓,只要你人平安就好。”
车子驶远后,尚书大人坐在车里面目很平静,对孟大人一句话也没有,既没有感激孟大人今日的救命之恩,也没有对自己今日叫孟大人当众难堪的事表示丝毫的歉意,就跟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