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这信里的字迹十分娟秀,再看落笔,真是皇后那侄女给他写的。
约他散值后在水云间见一面。
陆杨看完,沉默地把信纸收了起来。
这是皇后的意思,还是那人自己的意思?
还是,他们打算动手了?
陆杨不知皇上是怎么运作,能把婚期放到十二月份,但他也识好歹,这一趟,他得过去探探情况。
工部并不如翰林院轻松。
陆杨身为虞衡清吏司郎中,要管的事还挺多。
该司下设都吏、军器、窑冶、柜、杂五科和军器案房、军器算房、窑冶案房、窑冶算房、火房等。
掌制造、收发各种官用器物、核销各地军费、军需、军火开支,主管全国度量衡制及熔炼铸钱,采办铜、铅、硝磺等事。
好在这些事都有员外郎协助,陆杨实际上要做的,便是分辨真假是非,保证自己所掌管的事不出错。
所以,他得保证下面的人都听自己话。
或者说,他要找到自己能信任的人。
严文松之前便是任这虞衡清吏司郎中,陆杨不用想也知道,下面的人中,肯定有严文松的人。
他得想个办法,把严文松的人钓出来,免得哪一天埋坑陷害自己。
今日是陆杨上任的第三天。
除了第一天和第二天要适应以及和严文松交接事情能有些空闲之外,现在桌上已经堆放着不少册子,都是等着他解决的事情。
他只能叹口气,埋头苦干。
这一天,陆杨除了吃饭喝水,就没停过审查册子。
想着今日多辛苦一天,早点把事情办完,明天就能轻松一些,陆杨愣是拿出了应付科举考试的吃苦精神。
若不是江兴咏过来喊他,他都不知道已经散值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这么晚。
这算不算是加班了?
没有加班费还加什么班?
陆杨果断把毛笔放下,收起册子,收拾桌面,起身收椅,整套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江郎中,走吧。”
两人把门关上,往工部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