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难,就是思考得久了些,动笔时又有些过于斟酌,后面都凑到一起了,匆匆忙忙的,唉。”
他这也是老习惯了,稍难些便会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陆杨一听,便知道了孟良平话里的意思。
想了想,他看向孟良平,笑道:“裴安兄往后倒是可以试着在稿纸上把想的先写下来,等润色时再改。”
这样就不用写一个字便要思考一下这个字是否用得妥当了。
孟良平顿了顿,这方法他倒是也想过,只是平时练练还好,一到考场,他便过于谨慎起来。
乡试没考好,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见孟良平的神情不知为何比之前还要失落一些。
陆杨想了想,便说:“估计是裴安兄你绷得太紧了,以后天天与我一起去练射箭吧,多放松放松,压力也会小一些。”
孟良平一听,心里倒是有了些想法。
估计真是他压力大了吧,想着昨日练完回来,他睡得确实是好,身心舒爽的,看书比以往看得都要认真。
又想到陆杨每天都轻轻松松,悠闲悠哉的样子,这次交卷也是第一个交的,孟良平便有些心动。
应该真是他的做法出了错。
想到这,孟良平便点头了。
“为方学弟,你到时候记得喊上我。”
“行。”
月课的成绩在第三天便出来了。
十月二十一日这天,陆杨和孟良平还在伙房里吃着东西,明伦堂那边的鼓声便响了起来。
孟良平嘴里原本还嚼着馒头,这会听见鼓声之后,他完全吃不下去了。
嘴里的东西也像是没有了味道一样。
陆杨抬头看了一眼恍惚失神的孟良平,眼睛一转,见旁边不少人也都是这副样子。
想到刚才那鼓声,陆杨便也明白了什么。
他笑道:“裴安兄,吃完我们去明伦堂。”
孟良平这才回过神,“好。”
此时,明伦堂东边的教谕署,两位训导站在一旁,等着李教谕吩咐事情。
李教谕看着桌面上的月课名次,过了会,才道:“马训导一会把这次的月课功业交到许知县那。”
“是。”
县学里的每次考试,都要把成绩交到县衙里,一来是让县太爷知道生员们的学习情况。
二来,则是关于县学教谕和训导的赏罚情况。
若是县学生员中有六人学业没有长进,那教谕和教他们这门课业的训导便要被罚俸钱。
若是有十二人,那教谕和这科的训导便会被黜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