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慌张跑回房间,没来得及停顿思考一下,又收到了来自栾以宁很正式的一个道歉。
栾以宁说:“那个时候我确实对你和秦翀有误解,我为当时的态度向你道歉。”
“不,是我的问题。”祁焱下意识回道,旋即意识到栾以宁态度的软化,在多年被纵容的习惯影响下,他咽下了后面的解释,卑鄙地享受着栾以宁因为歉疚从而衍生的纵容。
事实如他所料,栾以宁在车上真的哄了他,祁焱因此萌生了一点得寸进尺的想法,但很快被理智遏制住。
这样的回温都是暂时的,他想和栾以宁长久,就要把这些“沉疴暗疮”尽数解决,越快越好。
擦碗的抹布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下水口,水池的水在祁焱思考的这一会儿差点满的溢出,祁焱回过神利索地把台子收拾好,端着两杯温水快步回了卧室。
卧室留了一盏床头灯,栾以宁抱着电脑靠在床头,神情专注,是祁焱从认识栾以宁以来最常见的表情。
“栾老师,喝口水吗?甜的。”
栾以宁接过祁焱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两口冲掉口中辛辣的味道,眉心渐渐舒展。
这样生动的表情让祁焱嘴角没忍住动了下,栾以宁喜欢吃辣,但不喜欢吃姜,今天若不是仗着那个误会,他还真不敢直接逼着栾以宁喝。
电脑屏幕上应该是学生的毕业论文,文档上已经标了不少批注了,祁焱看得眼晕,最后只看看时间说:“还要多久?”
栾以宁瞥他一眼:“两个小时。”
祁焱皱了下眉,终究没说什么,只是钻进了被子靠在栾以宁的腰侧。
栾以宁微微诧异,也没多问,视线又回到文档密密麻麻的小字上。
房间安静下来,祁焱的心理准备在耳边键盘哒哒的节奏里铺垫又铺垫,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老婆,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祁焱几乎半个人压在栾以宁身上:“会不会影响你?”
“……”栾以宁手指顿住:“你说。”
“今天录制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挺有趣的。”
“你很喜欢江璃吗?”祁焱盯着栾以宁的表情,试图从表情里钻研出他对江璃的特殊源自何处。
栾以宁想到那个活泼的小少爷,眉眼间放松了一点,对着祁焱说:“阿璃很像小孩子。”
哪有小孩子净往人伤口撒盐的?祁焱忍下内心的吐槽,忽地想起了白天在泥潭里栾以宁瞪他那一眼,语气憋屈道:“我白天没有想推容墨,我就是打算绕过他,他不管他老婆,我去拉我老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