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她今天值晚班,实在走不开,就打电话给我了,说你莫名其妙发了个定位给她,后面再问你又没反应,怕出意外,所以让我赶紧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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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的历练让白鸽成熟了许多,她再也不是带着个眼镜讲话细声细气的实习编辑了,已经成为了电视台里能够独当一面的骨干力量。
她一边招来服务员刷卡买单,一边扶着周清茹绕过驻唱的舞台,从大门走到马路上后还贴心地把自己的围巾解下,系到了周清茹的脖子上。
“你也倒是没喝傻,还知道提前发定位,要不然醉倒在这里,小心坏人把你捡走,最近浦东那可出了好几桩这样的案子。”
出租车行驶在深夜的上海街头,白鸽把周清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
她对于杨守安和罗毅这些名字的了解仅限于周清茹和萍萍口中的只言片语,自然也没法为以酒消愁的女孩抚平情伤。
“我知道,你们台的新闻节目我经常看的,再说了,我喝酒是因为心里不痛快,又不是要寻死。”
周清茹的声音哑哑的,长发盖住了秀丽的脸庞,让白鸽看不到那份悲伤,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强装平静的愿望。
车流如织,霓虹闪烁,出租车在延安路高架上走走停停,司机师傅偶尔还要摇下窗对着乱变道的车子骂上一句粗话。
繁华与市井在这座城市彼此交融,却也勾起了周清茹对于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移民到上海来的回忆和念想。
二十来岁的王莺花为了追寻自由逃出了大山,就此将七岁小女孩关于家的渴望从小小的云阳村挪到了摩登的大都市。
十余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当同样来到二十岁年纪的周清茹站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城市中央,一种源自个体渺小的无力感却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白鸽,我好像又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