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柳姨娘不可置信地望着钱老夫人,“怎么不是她的错。您是不知,她当时怎么指着老爷的鼻子,骂他忘恩负义的?”
“她是女儿,一个贱丫头,怎能如此对待老爷?”
“这个家,难不成还让一个丫头做主不成?”
“好了!”钱老夫人太阳穴怦怦跳,一时心烦意乱。
不再理会柳姨娘。
她起身,来到八仙桌前的青瓷瓶前,轻拿起一块柔软的布,仿佛即将要触摸一件无价之宝,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青瓷瓶上的每一寸表面。
她的眼睛不再年轻,眼周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平日眼眸中似有雾气,让人难以捉摸其思绪。
可此时,她眸光仿佛孩童般清澈,神色专注而谨慎,手中抹布轻巧地绕过瓶身,每一次擦拭的动作都近乎于虔诚。
柳姨娘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她好似没听到一般,专注干自己的事情。
不理不睬,不予回应。
这是给柳姨娘冷板凳,让她赶紧走。
换做平日,柳姨娘定会识趣离开。
可今日,她根本不吃对方这一套,继续纠缠道:“姑母,我的事情,您怎能不管?您不疼爱我,我只能回去,在爹娘的墓碑前哭诉了。”
“行了。”
钱老夫人终是失去耐心,一边擦,一边幽幽开口道:“林氏快死了,待办了她的丧事,给那丫头找个婆家,嫁了便是。”
“真的?”
柳姨娘一听此话,眉眼中露出几分喜色,“那娇儿呢?她也该议亲了。”
“下个月初,便是长公主府一年一次的赏花宴,你好生准备一下,让娇娇去,万一被哪个皇亲贵胄看中了,即便为妾,也是好的。”
怎能为妾!
柳姨娘一听这话,不爱听了。
她是人家的妾室,自然懂得妾室的苦。
这辈子,她绝不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为妾。
“妾听明白了。”柳姨娘暗下决定,一定要好生为女儿筹谋。
两人正议论时,门口兰嬷嬷来报:“老夫人,大姑娘来了。”
屋内两人全部怔愣住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