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他半路拦住裴文君给她送信之后,许久不曾见过她。
他心下猜测上次藏在匣子里的旧物许是不曾被她看到,才没有主动来寻他问个清楚。
才一进内院,就听得屋内传来的女子嘤咛,声声娇娇怯怯,软语温香。
而那屋中的男子似是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低声喘息着叫出女子闺名,床榻吱嘎作响声并未见停,还不时将女子的求饶声堵住。
公子川听得额头青筋绷起,恨不能立刻就冲进屋中将女子救下。一时怒极,他一拳捶在那院墙,惹得在外院的暗卫闻风而至,一路疾追,险些露了身份。
回神间,听得屋中动静渐止,公子川轻轻敲击窗子。
很快,窗子被从内里打开,黑衣侍卫穿戴齐从窗子里翻出来。
公子川闻到屋中独属于男子的气息,眉头皱的更深几分。
黑衣侍卫见他神色不愉,以为是嫌他今日耗时太久,小声解释着:“郡主有着身孕,属下不敢动作太大,是以较往日慢了些。”
公子川并不多言,脱下身上夜行衣交给他,让他自行关窗离去。
府中下人皆被温雅柔提前赶去前院帮着料理丧仪,院内独留下一个小丫鬟伺候。
公子川穿上丧服让小丫鬟去给仍旧昏迷着的温雅柔净身,他自顾去往前院。
小丫鬟打了热水帮温雅柔擦拭身上的脏污,瞧着她身上的的点点红痕,暗自腹诽府中驸马爷才过世,长公主伤心不已。而郡主和郡马爷却不知检点,还怀着身子就这般行房事,当真是毫无节制。
前院挂满了白幡,一片静寂,偶有下人行色匆匆走过。
灵堂前,朱聘婷正跪坐于软垫之上,往面前的铜盆里烧着纸钱,面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公子川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也拿起一把纸钱往铜盆里放。
朱聘婷见他过来,“柔儿可睡下了?”她嗓音干涩,鬓边的白发一夜又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