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内侍挑起纱幔,江席玉穿着薄衣出来。
他的面上被汤泉的热气熏染,罕见的唇红齿白,长发披在身后,湿润的还没有擦拭干。
袁寰还是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殿里太热还是怎么,他的眼眶都被逼红了。
江席玉被内侍搀扶着坐在椅榻上,瞥见他的样子似是被逗笑了,说:“怎么就等这会,世子就要哭了。”
“是陛下太香了。”袁寰意味不明的调笑道。
听见此话的内侍们身体都吓得颤了颤,当即恨不得捂耳埋头,当做从未听见。
江席玉收敛了笑,启唇用嘴形无声的呵斥了句放肆。
那句放肆旁人听不见,只有袁寰听得到。
殿内依旧还有暖炉未散的余温,小皇帝倚着身子,濡湿的发垂在身侧,抬眸睨过来时,眼尾仿佛被人揉红了。
此时此刻露出的一切姿态,都是那般无辜。
袁寰差点还真信了。
结果小皇帝的声音带着哑,含着温柔的邀请他:“世子等了这么久?要过来给朕擦吗?”
那话犹如耳语,如同亲昵的在和他说,你过来闻闻,朕香不香。
袁寰身体紧绷,也懒得客气了。
上前两步夺了内侍手中的用来擦拭的帕子,垂眼装作不明白的问江席玉,说:“陛下要我擦什么?”
那声音比他的还要哑。
江席玉抬了抬手示意内侍退下,然后说:“擦发,要不然世子想擦什么?”
袁寰透过朦胧的纱幔窥到了小皇帝的身体。
那些弧度依旧停留在脑海中,包括入水时撩起的声音都清晰可见,它们无时无刻都在撩拨着一根理智的弦,没有章法的随意拨动,扯得人思绪纷杂,心中躁乱。
袁寰被勾得移不动脚,他想把这块玉捏在手里细细把玩。
可这块玉太滑了,他不让人抓住。
总是在够到的时候,又云淡风轻的离去,片刻的停留在他那里仿佛留不下什么,但在袁寰这里,就是从未有过的情迷意乱。
坏人不会疼惜他,只会看着他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