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没注意,锦宁走进楼阁里发现这是个能听曲能吃饭的小酒楼。
她挥开热情迎客的美娇娘侍者,直蹬蹬蹬踩着楼阶上二楼,僵着的脸不甚好看。
这楼阁布局精巧,临街道的那侧包厢有不少,且不好分辨位置,锦宁只能一间间地找,期间惹了许多客人不快。她不住地抱歉,在焦灼寻去下一间时,未来得及着眼看前方的路,竟不妨直直撞上了具高大结实的身体,视线里是一片勾勒着银丝云纹的玄黑衣料。
刚要道歉,锦宁仰脸与那人黑眸对视,未吐露的声音生生哽在喉间。
竟真的是他!
锦宁目光由谢容冷峻的脸庞定格片刻,又将他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却未发现一处有伤口的迹象!
她甚至嗅到他身上有着丝丝酒气?
而谢容淡淡垂眼,由她打量也未有丝毫情绪起伏,抿直的薄唇弧线冷淡,待眼睫轻缓撩起,他移开视线,目视前方便提步越过锦宁,仿佛她只是个无谓路人。
锦宁转身追过去拦在他身前。
她深吸一口气,情急之下语气不免带着诘问:“你没有受伤也没有病重对吗?还悠闲地在这里喝花酒。”
谢容静静垂手望她。
锦宁见他不言不语,急上心头,“若,若你身体没有大碍,可以求你带兵去江关平叛吗?放眼整个国朝,除了你,大概没人能一举得胜了,谢韫他……”
谢容一声轻嗤打断她,半笑半讽。
他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终于开口,嗓音却轻蔑又冷默。
“与你何干。”
“又与我何干。”
轻飘飘落下这几字,他目光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极短的凝过,随即冷冷一笑,径直越过她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