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了,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谢韫淡笑不语,眉眼轻垂,细致地给她掌心涂好了药,轻捏她小巧软嫩的手指:“好了,裙子撩起来。”
膝盖上也有磕伤。
锦宁也没有不好意思,将罗裙撩起来,里面的丝绸长裤堆到膝盖上。
谢韫坐着,她手撑着软榻也是坐着,抬起腿搭在他腿上,姿势很方便上药。
锦宁紧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他弄疼了,但见他手法轻柔,她渐渐地放下了心,又不免胡思乱想担心起别的。
“失忆也总会有想起来的那天,大夫怎么说?”
虽然这样很自私恶毒。
但对不起,她有点想让谢容一直失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等到谢容想起来的一天,又该怎么办,他肯定会更生气了……”
谢韫掌心贴着她裸腿的柔嫩肌肤,低下眉眼,细致轻揉地将药抹在她渗着血丝的膝盖。
他听着她不安的喃喃,轻弯唇:“不怕的。”
“我说过,谢容性子是强势些,但也是知情达理的。”
“卿卿不要胡思乱想。”
“何况我们是在他‘战死’后才成亲相爱,是清清白白名正言顺,细想起来并没有对不起他。”
他嗓音一贯的不急不缓、温润动听,不论何时总是这般从容不迫,无形中给予身边人强大的安全感。
锦宁在他沉着冷静的三言两语中,当真也安宁了不少。
他缓声道:“若有一天谢容真的想起来,也只能怨一句造化弄人不是吗?”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想,他一定能理解的。”
“他真的……会理解?”
谢韫点头:“卿卿相信我。嗯?”
锦宁迟疑地点了点头。
谢韫看着她一笑,再低垂下的眸眼,有些深不可测。
毕竟。
他不会留他活到恢复记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