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受教,真是学到了。”
在对方忽然被夸得有些不知所措,又一边推辞着说没什么,一边想要继续持续输出的时候,却只听这横空杀出来的麻杆男生说道,
“但您可别再说了,这不都白白让人家听到偷学了去!”
“什么不能不能,这红尘俗世,可正经什么人都有,万一呢,万一人偷师咋整?”
“哎呦,什么,您不介意?可我介意啊。”
“我求您,哎,到此打住,我这些入不得您眼的画,您还是不瞧的好。这大好青春,同学你非得强迫自己忍辱负重,任凭我这些一无是处的画作污染你眼球干嘛呢。”
“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也画,然后也搞个展,那种正式的,很多人看的那种。那多好!”
“到时候,我也去,专捡人多的时候去,也把同学你的画说得跟狗屎无二!”
好家伙,康雅绿在一旁差点听傻了,她没想到这对话会呈现出这样一个几乎是单方面输出的奇怪走势。
但她觉得“小麻杆”说得挺好。
当然,那位“批评家”大概同她持相反意见。
那位原本是想硬气还嘴的,但不知主动上前挡在二人中间的周华彬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反正他看了看周围已经将目光都投放在他身上的同学们,又恨恨瞧了眼斗志昂扬的“小麻杆”,最终还是被朋友拉着离开。
等这人彻底消失,因之而聚集的目光自动散开,那“小麻杆”立马收起剑拔弩张的小气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小眼镜,冷哼了一声。
旋即,堆起一个特别刻意的笑容,弯腰,伸出双手,直奔康雅绿而来。
“这就是康雅绿同学吧,大名如雷贯耳,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被迫握手鞠躬的康雅绿,嘴上客客气气地回应,心里头却在拼命地想,当初匆匆一瞥见过的寝室“老四”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位。
她怎么总觉得当初见到的人,和今天这位多少对不上号呢。
“对了,你等我下,今天知道你也要来,我和华彬说好了,有礼物送你!”麻杆老四说着,大手一挥,又往角落跑去。
“他性子就这样,习惯就好;是个不赖的人。”周华彬向康雅绿解释道。
“嗯。”康雅绿下意识应下,而后忍不住反问,“我怎么记得当初见到的‘老四’有点胖,也不戴眼镜啊。我记错了吗?”
周华彬反应了一下,随即恍然。
“你没记错,那个老四后来因为个人原因调换了寝室,这个老四是后来搬进来的。他姓沈,叫沈晓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