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双手被反捆,肩膀的酸痛一时半会似乎没法缓解,眼睛是睁不开的,一条该死的蒙布散发着浸透汗水的恶臭,死死蒙住了她的双眼,绑匪一定不是个专业的人,她的秀发东一缕西一缕被一同捆扎在蒙布里,弄得她十分难受。
好在对她的限制措施就到此为止了,若是她的嘴巴也被这散发着恶臭的蒙布裹住,她不敢想那该有多绝望。
周围的声音乱糟糟的,且不说车比平时快很多,轮子与地面几乎是碰撞着走的,车身周围还多了马蹄声,那大概是看守的绑匪。
“他们哪来的马?我记得他们来的时候没牵马。”
很快,柳梧璇就解开了这个疑惑。
首先,听远处的声音,只有从前方传来的,后方已是空空如也,这代表着自己处在车队最末尾的位置,而最前面的声音,似乎比平时近了很多。
“唉……”
显而易见的,绑匪连同那些家族视为珍宝的卷宗和载着它们的那些车架,付之一炬。车帘上浓郁的烟熏味诉说着她被打晕后发生的事。
而他们现在骑着的马,正是从少了的货车上分下来的。
柳梧璇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丢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命运的浪涛裹挟着她不知从何而去,巨大的无力感从脚尖一直渗透到头顶,在经过胸腔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那里本该有砰砰跳动的心脏,可现在,大概什么都没有了。
……
“你说,头儿会怎么处理那些人?”
“那还用问,你第一天认识头儿吗?当然是除了那两个女的,没用的全都处理干净喽,咱们什么时候养过闲人?”
“难说,这次听说不一样,头儿接了外面的活,说是要找个人,他们说不定能多活几天。”
“嗐,这兵荒马乱的,早晚的事!你以为他们过了我们这关,就能安然走出这秣陵山?笑话!”
“这些个我不管,反正在交人之前,这些个人归咱们管,你说?嘿嘿……”
“你想的美!我劝你少惦记!就车里这主,这姿色,诶呦呦!哪次不是头儿一个人自己包揽享用了?还轮得到咱们?”
“你别说,你真别说,她和她那妹妹,真是一个冰清玉洁,一个火辣热乎,你说这头儿,他哪来的福气!唉……”
柳梧璇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从小就啃着琴棋书画长大的她,最嫌恶街边的地痞流氓,此时此刻,她可怜自己却没办法捂住耳朵,从这滩烂泥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