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时,温莞宜停下笔,把刚写下的“可见其心肠歹毒”那句划掉,就是不去开门。在再次响起的敲门声中,她挥笔写下: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翻了页,又写:防人之心不可无......
敲门声停了会,安伊一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门外传来悠扬轻快的彩铃声。
温莞宜置若罔闻,在“有”字后面画上句号,便盖上笔帽合上日记本,放进抽屉锁上。拔出钥匙,简单收拾了下桌面,就爬上床盖被睡觉。
铃声停,毫无感情的女机械音响起:“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砰!砰!)接听,请...”
门外,韩云芩气得重重地拍了两下门,屏幕暗下时,又给踹上一脚,喊了声,“伊一。”
宿舍门剧烈震颤,门上的挂锁跟着晃动。
没人回应,没人开门。韩云芩一下红了眼眶,不多时,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抱着购物袋蹲下,捂嘴哭了会,用手背擦去眼泪,想着安伊一肯定是在冲凉蹲坑什么的,等一会就好了。
听到拍门声,安伊一赶紧洗净手上的泡沫,用干发帽包住全是泡沫的头发,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一进宿舍,不见温莞宜人,便往她床上看去。敲门声响起那会,她正往头上抹洗发水,想着莞宜在,她会开,就揉搓起头发来。不承想,她已经睡了,而韩云芩还发起了火,又是拍门又是踹门的。
打开门闩,打开门,就见韩云芩蹲在地上抹眼泪,可怜兮兮的。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看了眼床上的温莞宜,小声解释说,“我那个在洗头,莞宜她,睡了。”
她是睡了,不是死了!韩云芩无声说着,扯唇笑了笑,语气淡淡地嗯了声,又问,“莞宜她,是哪里不舒服?”
已转身往卫生间走去的安伊一头也不回地说,“应该是胃不舒服,一回来就吐了两回。”
韩云芩没作声,关上门走进去,把手上的购物袋搁桌上,便转头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温莞宜,嗤笑一声,“怎么,是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恶心吗?”
自言自语完,她从包里掏出温莞宜的手机,伸长手扔她桌上,就拉开椅子坐下,对镜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