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扬看了她一眼,拎着纸袋,回房间。更换好床单被罩,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洗过的没穿过的睡衣,叠好,放床上。撕开纸袋,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嗝~”温莞宜靠着椅背,打了个饱嗝,“嗝~”又是一个。缓了会,她站起,正要收拾碗筷,一只手从旁伸来,夺了去,“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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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莞宜缩回手,“你不吃吗?”
“我不饿。”宋西扬说着,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两根棒棒糖递给她,“瑞瑞让我给你的,他打篮球赢的,他还让我一定要跟你说,是他赢了。”又问,“你跟他打赌了?”
呃...
那会,电话刚一挂断,瑞瑞就两手抓住她的胳膊,歪着脑袋瞅着她,“莞宜姐姐,你是哭了吗?莞宜姐姐,你不去上课,是因为想吃西扬哥哥做的菠萝炒牛肉粒吗?莞宜姐姐,你为什么要用手挡额头?莞宜姐姐,你穿那么少不冷吗?莞宜姐姐,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额头?”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温莞宜措手不及,又加上他那双如黑曜石般闪亮且透着纯真的眼睛,她就要脱口而出的没有,嗯,不能,堪堪卡在喉咙。
默了瞬,她直接说不能。
瑞瑞两手掐腰,别过脸去,“哼,我生气了。”
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温莞宜噗嗤一笑,“欸,瑞瑞......”
小脚一跺,“莞宜姐姐,我还在生气呢!”
“好好好,你还在生气,我不跟你说话。”
楼梯间静下,灯熄。
瑞瑞又跺了下脚。
声控灯应声亮起。
他抱起温莞宜脚边的小篮球,站起,气呼呼地说,“你要不给我摸,我就打球去,赢了棒棒糖也不给你,我给西扬哥哥。”
温莞宜举起手握拳给他加油打气,“加油,赢了,莞宜姐姐给你买那个可以拼的大黄蜂。”
瑞瑞眼睛陡然一亮,但又很快侧过身子去,作势要走,“我走了。”
“你手表不要啦。”温莞宜晃了晃手里的电话手表,瑞瑞垂下头,闷声说,“我要打球,不能戴,会弄坏的。”
过了会,他徐徐抬起头转过脸,“莞宜姐姐,你帮我拿着可以吗?还有,我要是赢了,你真的给我买大黄蜂吗?”
“真的给你买。”温莞宜笑着朝他伸去尾指勾着的手,“骗你是小狗。”
两人再次拉钩盖章。
瑞瑞走后,她精疲力竭地靠着墙,低着头,把电话手表戴腕上,估摸着宋西扬回来的时间定了个闹钟,想着眯个二十来分钟,可没想到,紧绷着的神经一放松,眼睛一闭,就睡死了过去。
温莞宜紧跟进厨房,站在一旁,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宋西扬洗一个,她擦一个。
水声止时,她凝着宋西扬滴水的指尖,说,“西扬,你能帮我剪头发吗?”
宋西扬抽纸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她,“剪头发?”
温莞宜抬起头,看着他一头少年感满满的短碎盖,轻嗯了声,“就剪你那样的。”
“好。”宋西扬低下眼眸,擦着手——莞宜,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乌黑如瀑的长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宋西扬手握着木梳,捧起一缕,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生怕弄疼她。梳齿划过发丝,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温莞宜望着繁星密布的夜空,说,“西扬,你能借我两千块钱吗?”
宋西扬放下梳子,拿起剪刀,“嗯。”
阳台上的蓝雪花的花瓣正在夜风中轻颤,随着剪发的咔嚓声,几片花瓣脱离花蕊在半空中旋转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