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视,她坐在圈椅上,拿着电视遥控器将音量调到最低,然后搜索感人催泪的电影观看。烟灭了重新点上一支,拨出去暂时无人接听的电话自动挂了,就间隔个十来分钟二十来分钟这样又拨去一个。期间,她实在冷得受不了,爬上床,裹紧被子,背靠着床头,盯着电视,哗啦啦掉眼泪。流淌下的泪水也不去擦,任由它冲刷着脸上的猫系妆。
直至凌晨四点半,她看着镜子里精神萎靡、眼睛红肿充血、脸上的妆糊得跟个调色盘似的自己,满意地笑了。而后走出洗手间,拿上木伊萱的包出了酒店,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赶在五点半前在木伊萱家小区对面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附近下了车。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奥迪停在小区正门,后座神智恍惚的木伊萱,双手拿起腿上那捆十万钞票举起砸向驾驶座的司机,嘴里不住地嗫嚅着,“我会报警的,我会报警的,我爸爸会给我找最好的律师......”
她推开车门下车,失魂地站着,眼神呆滞地望着那被晨风吹散的尾气。
“木伊萱!”
韩云芩怒喊一声,不要命似的横穿过几辆汽车呼啸而过的马路,木伊萱循声望去,眼神冷硬淡漠且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憎恨。她站在她面前,微微一顿,而后火冒三丈地大声嚷嚷:“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是谁送你回来的?那是谁的车!”话落之际,眼泪夺眶而出,顺颊而落。
“我去哪了,谁送我回来的,你会不知道吗?”木伊萱望着她红肿的眼睛,明明声音悲痛带着哭腔,但又极力以嘲讽的口吻轻声呢喃,“我为什么不接你电话,你当真不知道吗?”
韩云芩满脸疑惑地明知故问,“我...我知道什么啊?”
声音发颤,“别装了,韩云芩。”
“我装什么了我?”韩云芩火大地吼道:“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你把话说清楚,还有,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叶...叶荔她...她都跟我说了。”木伊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韩云芩,我那么相信你,可你呢?”指甲刺入掌心里地两拳头轻微地颤抖,她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的痛苦与无限的悔恨:她后悔了,后悔自作聪明做了一堆假设想,后悔选择相信韩云芩,后悔没跟叶荔走。可,已经晚了。
“什么叶荔?你在说什......你脖子怎么了?”她脖子上的半圈勒痕红印十分清晰地映入她的眼里,韩云芩知道那是什么,迅即装出一脸惊异的样子问道,问着就要上手。木伊萱扭头避开,慌乱地拉上羽绒服的拉链,然而手腕上的勒痕红印却再次落入韩云芩的眼里,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盯着那圈红印,惊呼出声,“你手怎么也有?”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所以,你昨天晚上是跟叶荔走了?你...你被绑架了?还是、还是出什么事了?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