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一角的黄山栾树下,天一湿寒双腿就疼痛难耐到难以行走不得不坐上轮椅的周书听,此刻正满眼艳羡地望着那些一圈又一圈尽情挥洒着汗水的男男女女,感伤之情顷刻间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跑完六圈的何晓与回来了,他累得直不起腰,双手撑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水直滴。周书听笑着递去毛巾,待何晓与接过胡乱一通擦着脸上的汗时,又伸手去够石雕树围上的矿泉水。
“你待会不是要去兼职,”够着,拧开盖,递去,“喝完歇一会,就回宿舍冲个澡,准备准备。”
“改九点了,那孩子八点得上钢琴课。”何晓与将汗湿的毛巾挂脖上,便伸手去接,仰脖咕噜咕噜地猛灌。喝完水,他接过瓶盖拧上,垂眸看了眼腕表,说,“还早,我等顾屹来了再回宿舍。”微微蹙眉,“书听,你知道他请那么多天假是去做什么吗?问他也是神神秘秘的。”
“我问他也神神秘秘的,估计啊,是跑哪个旮旯里躲桃花了。”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事未定,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先瞎扯遮掩过去。周书听以玩笑口吻说,“他自个儿也说了,他今年的桃花运格外旺盛。”
悄悄走近的顾屹,好巧不巧就入耳了这句他前段时间在宿舍里的大放厥词,当即红了耳根。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靠近何晓与,打算趁他不备,戳他腰。毫无察觉的何晓与笑地伸出两根手指,“他那屈指可数的桃花运确实很旺盛。”
就在顾屹准备上手戳何晓与腰时,脚下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人顿愣。他欲哭无泪的低下头目光幽怨地看着脚下的那一小堆干树叶,心虚地抬起头,目视着两人回头看来不解但冷飕飕的目光,扬起笑脸一个劲地挥手,“我回来了!是不是很惊喜?哈哈哈...都怪这树叶堆,吓到你们了。”说着,还给跺上一脚。
“无声无息的,憋什么坏?”何晓与直盯着他的两手问。
周书听看透不说透,只一脸姨父笑地看着顾屹。
“瞧你说的,我顾屹是那种背后使坏的人?”顾屹两手抓住何晓与的肩膀,硬是把人朝宿舍的方向调转,边说边推他走,“你忙你的去吧,别在这碍着我俩说悄悄话。走吧走吧,一股汗味,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