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担忧地问道:“婶婶呢?”
“跑了。”苏越泽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那个女人最好别让他找到,否则--他忽然想起他小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求他别伤害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苏秋白闻言松了口气,片刻后问道:“不等小叔醒了再走吗?”
“不了,待会妈过来,又提她未过门的儿媳妇。”苏越泽皱眉,“就跟念经似的,我听着烦。”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念安这么优秀的,临云排得上号的世家都想要。”苏秋白语重心长道:“咱妈为了你,早早下手了,你还嫌烦。”
他满不在意地说道:“不就是十五岁上大学。”
苏秋白气得一巴掌往他后脑勺招呼,“人十五岁上大学,你十五岁在干吗?染着头蓝发开着辆阿斯顿?马丁撞上护栏在这医院躺一年半。”说到这,她火气顿时消散,轻轻摸着他挨了一掌的后脑勺,说,“念安是个好姑娘,你要是真不想跟人结婚,就别拖着人。”
世安医院地下停车场,邓译靠在流线造型棱角分明的奥迪派克峰车旁抽着烟,电梯门在此时开了,两保镖护着苏越泽出了电梯。
邓译微微低头,恭敬地喊了声,“三少。”
苏越泽颔首,侧靠着车身,点了支烟,漆黑的眼眸内满是复杂的光。一支烟毕,他神情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轻笑出声,“邓译,先去一趟许家。”
邓译应了声,上前替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四十多分钟后,派克峰停在一幢质朴精致的中式别墅院外,青瓦白墙与周围的青山绿水相映。
许念安沿着花草掩映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出了门,就见身姿英挺的男人单手插兜站在车旁,细长锐利的黑眸平静地注视着她。
三十分钟前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异常复杂,她可以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但对象不能是他。对于这个男人,她没有把握,一点都没有。对于没有把握的事,她可以去尝试。但对于没有把握的人,她不想费尽心思替自己谋划。
派克峰缓慢驶离绿树掩映僻静的别墅区,穿过繁华的街市,约莫半小时驶入花繁树茂幽静的小道,十分钟后停在一家倚山而立,翠竹环绕的酒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