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能怎么办?苏越泽滔天的权势,她是见过的。
“莞宜啊,你这条命,就算不为你父亲弟弟想,也得为你姑母一家想,对吧?”
前世的威胁仿佛是在昨日。
也不知道在她跳下之后,姑母他们是不是就真的如苏越泽所说的那样给她陪了葬。
客厅里,温博辉何之烨边抽着烟边交谈,温莞宜提着书包进去,打了声招呼就上楼。
破天荒地看到客厅里盘腿坐在桌边,咬着笔头的温礼旭,温莞宜走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小学六年级数学的期中卷子,最后一道大题空白无一个字,除了倒数第二道大题错了,她能看到的卷面都做对了。
这是转性了?
还是做戏给姑父姑母看?
温礼旭发觉了身侧的人,满脸愁容散去,仰头看她,如同在看救命稻草般,“姐,这题我实在是不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温莞宜雷的双眼睁大,眨了眨,“你,吃错药了?”竟然不连名带姓叫她,而是叫姐。
“姐,我跟姑母说想上学,姑母说只要我想上,她给我想办法。”温礼旭眼眶通红,蓄满泪水,“我那晚开车到外婆家,在半路被交警叔叔拦了下来,让我给家里人打电话,我给咱爸打了三个,都没接,我想给你打,又觉得没脸。我在派出所蹲了一宿,想了一宿。天亮了,我跟交警叔叔说,我想妈妈了。”
声音哽咽,“他说,想你妈妈了,那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去。我说,我妈妈不在了。姐,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声泪俱下,“他说,你妈妈一直都在啊,她在天上看着你,担心你飙车会出事,让我出现了,拦下了你。”
温莞宜静静听着,眼睛发酸,滚出了眼泪。
温礼旭抽泣着,“姐,我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妈妈都看到了,一定很生气。”
“我记得《左传》里的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温莞宜抹了把泪,“很多人走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错哪了。你能意识到自己犯的错,下定决心改,到最后也做到了,妈妈看着,会觉得欣慰的。”
她本以为温礼旭是彻底没救了的,又加上前世就是因为他碰了毒品,才会有所谓的二选一。
二选一。在她与温礼旭之间,温博辉果断地选了温礼旭。
谁能想到一个上一秒要为她撑腰做主的父亲,下一秒就一刻不带犹豫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那份合同彻底买断了她的自由,同时,也买断了他们父女之间的情义。
在那本就难熬的日子里,她听苏越泽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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