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泽背对着全景落地窗坐着,见到门外的温莞宜,唇角勾起,炙热的目光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个遍。
她没有穿校服,也没有扎丸子头,更没有涂脂抹粉,宽松的蓝色T恤长裤和半扎马尾,乌黑过肩披发遮住了一整个后背。
身材颀长过于瘦,体态却也是优美。
就是这穿着太土了。
包间檀香萦绕,冷气十足。
温莞宜在苏越泽对面坐着,攥紧腿上交握的手,桌前是一份牛柳鹅肝,托苏越泽的福,前世她没少吃,名字好像是顶级牛柳什么法国鹅肝,她不太记得了。
在侧的服务生给她倒了半杯红酒,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包间,此刻,就只剩下她跟对面的男人。
见她迟迟未动刀叉,苏越泽吃下一口鱼子酱,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怎么,怕我下药?”
“没有。”温莞宜避开他的目光,垂眸看着桌上的餐具,松开交握的手,右手拿刀,左手拿叉,把那小小的鹅肝当成是苏越泽发泄般的重重切了几刀。
苏越泽眸光深邃犀利,中午邓译口述的调查结果里,在昨天之前,她压根就不认识他,只是,她认识周书听。
认识周书听,那害怕他也是情有可原。
唯一的疑点是,她也怕邓译。
苏越泽凝眸锁住微微低着头吃鹅肝的女孩,精致的眉眼、柔软肉感的嘴唇像她已过世的母亲,轮廓完美椭圆形的脸庞像她父亲,她最小的弟弟跟她有三分相像,至于她那个兴风作浪的大弟则是更像他们的父亲。
她母亲祝芝兰倒是个清冷美人,只可惜命薄。
吞下最后一口牛柳,温莞宜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布擦嘴,丢下,起身询问,“我吃完了,可以回学校了吗?”
搁下高脚杯,苏越泽微微低头,拿起腿上平铺的餐巾布轻按嘴角,优雅地擦拭唇上酒渍,接着慢条斯理地卷起来。
餐巾布放桌上,他淡淡地扫过不曾动过的红酒,视线落在女孩神情不耐的脸上,心情舒悦,这小表情当真是丰富极了。
“酒喝了,送你回去。”
“我吃了晕车药,”温莞宜垂眸,沉默了会,继续说道:“不能喝酒的。”